三万大军整装待发,刘辩顶盔贯甲,身披大氅,威风凛凛。几个月的军营生活,让他原本柔弱的身体结实了许多,连个都长高了一些,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卢植站在刘辩身边,看着自信从容的天,欣慰不已。实事求是的说,刘辩不是他理想的天,离一个真正的圣王太远。他学问粗疏,做事也有些鲁莽,稚气未脱。不过,刘辩很努力,他如饥似渴的学习着一个帝王应有的学问,而且进展看起来很不错。
最让卢植心动的,还是刘辩在灾难面前的稳重。也许在一些小事上,刘辩处理得不是很妥当,但是他在灾难面前出奇的从容,而且足够坚韧,似乎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倒他。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品质。作为帝王来说,这一点尤其重要。
“卢卿……”刘辩侧了侧身,对卢植说道:“朕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卢植连忙赶上半步,低下头,凝神倾听:“陛下请讲,臣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不赞成朕练习凤仪?”
卢植一怔。他本来以为刘辩要问政事或是军务呢,没想到却是这个问题。他沉吟片刻:“凤仪乃是臣道,非天所当习。”
“臣道?”刘辩想了想,又问道:“这么说,还有君道?”
卢植点了点头:“陛下所言甚是。臣曾经听老师季长公偶尔提及,但不知其详。”他顿了顿,又道:“凤仪心法,乃是马家的嫁妆。”
刘辩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卢植:“凤仪心法来自马家?”
卢植点了点头。
刘辩若有所思,没有再说什么,心却有了计划。
……
刘辩和皇甫嵩率领三万援军赶到,河南尹朱儁松了一口气。
“公伟这些天睡得不好吧?”皇甫嵩开玩笑的说道。他和朱儁关系非常好。当初一起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他们曾经并肩作战,朱儁作战不利,是他分功给朱儁,朱儁这才因功封右车骑将军。两人之间的交情早就超过了普通的同僚。
“唉,夜夜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放松啊。”朱儁老老实实的叹了一口气:“形势严峻,内外交忧,我是如坐积薪之上,唯恐一个火星,就被烧得尸骨无存。”
皇甫嵩拍拍朱儁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是担心陛下猜忌你吧?”
朱儁眨了眨眼睛,没有吭声。正如皇甫嵩所说,他最担心的倒不是袁绍,同为士林人,他就算打败了,袁绍也不会取他性命,说不定还要将他奉为上宾。他担心的是天。与皇甫嵩等人不同,他是会稽人,正宗的山东人。如今山东起兵,天信任山西人,如果对他有什么想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道诏书召他回京,取他性命,那他就可里外不是人了。
“那就是你的错了。”皇甫嵩安慰道:“陛下虽然年幼,却有天气度,既然敢用你,就相信你的为人。如果不相信你,当初调整八关都尉的时候,就把你给换了。”
“当真?”朱儁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嵩。
“当然是真的。”皇甫嵩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待会儿在陛下面前陈说军情时,不要有顾忌。你如果遮遮掩掩的,反倒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至诚。”
朱儁慨然应诺。
……
看到朱儁昂首挺胸的走进来,刘辩不动声色的和皇甫嵩交换了一个眼神。让皇甫嵩先去宽宽朱儁的心,是贾诩和杨修的共同提议,刘辩也有同感,立刻答应了。皇甫嵩和朱儁之间有过命的交情,让他去现身说法,最能博得朱儁的信任。
在山东尽反的时候重用一个山东人,有着非同小可的象征意义。现在也许看不出作用,时间长了,可以对人心向背有莫大的影响。皇甫嵩等人不想把朝廷变成山西人的一言堂,那样的话,对山西人未必就有好处,必须要有山东人点缀其间,只要让山西人能够主导就行了。
“朱卿辛苦。”刘辩微微欠身,向朱儁致意,关切的问道:“家人没有受到骚扰吧?”
朱儁一听,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和担忧都化作一团烟云,险些落下泪来。他哽咽道:“多谢陛下关心,家人无恙。”
“那就好。”刘辩松了一口气:“是朕不德,举止荒悖,这才引得天下大乱。多死一个无辜之人,朕的罪责就多一分。望诸卿不弃,早日平定叛乱,还天下百姓太平。”
武众臣连忙起身,齐声说道:“愿随陛下,平定叛乱,讨伐不臣,天下太平。”
看到这个场景,再想想几个月前满朝武以袁隗马首是瞻的朝堂,刘辩暗自发笑。心道有时候人多真未必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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