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打量着铁狼:“射雕手?”
铁狼恶狠狠的盯着刘辩,一声不吭。刘辩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伸手去取铁狼背上的弓。铁狼死死的拽住,不肯放手。刘辩眼神一冷,喝道:“再不松手,连人带弓,一起撅了。”
王强连忙翻译过去,铁狼神情一滞,眼神复杂的看着刘辩,慢慢的松开了弓。这张弓黑黝黝的,入手很沉,几乎比普通的弓重一倍,弓背上用细绳捆着两片黑色的牛角,比普通的弓上的牛角厚一倍。
“陛下,这就是所谓的端弓,这是上等的端牛角。”王强主动解释道:“这是一张三石弓,很硬的,陛下小心些,莫伤了你的手……”
刘辩瞥了王强一眼,手臂一张,轻轻松松的拉了个满月。王强见了,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吭声。铁狼却吓得两眼发直,这张弓有多硬,他自己最清楚,刘辩居然毫不费力的就拉满了,仅是这份力量就够惊人的。
“你是汉人,怎么跑到鲜卑来了?”
 $ ().().();王强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刘辩是在问他,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陛下,小民……惭愧。”
“惭愧反正已经惭愧了,就直说吧。”刘辩在一旁坐了下来,示意王强坐在他对面。“听你口音,好象还是南方人,学问也不错,怎么混到草原上来了。”
王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陛下有问,小民不敢瞒。小民是党人。年轻的时候在李征君(李膺)门下做记名弟子。哦,李征君就是李膺李元礼。”
“李元礼啊,我知道,登龙门的那一位嘛。”
“原来陛下也知道。”王强话一出口,随即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面红耳赤,连忙谢罪:“小民在蛮夷中日久,疏忽了尊卑礼仪,再三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刘辩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没有了书生模样的汉人书生。心里却有些发苦。李膺是汉末名士,而且是一位真正德才兼备的名士,王强能做他的弟子,哪怕是记名弟子。恐怕也是有几分本事。有点骄傲的。现在却流落鲜卑,做了慕容风的智囊,恐怕不是他本人愿意。更多的还是大汉的选举制度出了问题。
刘辩耐心的听王强说完了他的遭遇,这才知道流落到草原上的人数不胜数,最有名的还是党人张俭,不过张俭后来又回去了。他是大名士,哪怕是家产全没了,回到家乡,自然会有人给他送钱送地,为他张罗,让他安居乐业。王强这样的普通士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党锢,他的家人受了牵连,家产也被那些借机贪墨的官吏侵吞了。他就算回去也是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再背着一个党人的名声,前途无望,不如在草原上混口饭吃,了此残生。
“慕容风这几年都躲在哪儿?”
“居无定所,四处躲藏。夏天到北海,冬天就往南迁一点,去年陛下击破弹汗山之后,中部鲜卑的残部来投——铁狼原来就是鹰部落的——他的实力强了一些,就有了些想法。不过,听说陛下又来了弹汗山,他不敢轻撄陛下虎须,正在准备西迁。”
“西迁?往哪儿迁?”
“祁连山以西。”王强想了想,又挠了挠头:“这几年来往于草原上的胡商说,西域诸国也是内乱不已,实力大减,慕容风就想迁到那里去,夺其地立国。可是他又舍不得故土。西去之后,离鲜卑人的祖山可就越来越远了。”
刘辩没有说话。这些情况,他早就听蔡琰说过,所以才派张辽准备重开西域。
“你对漠北熟悉吗?”
“还行,这些年经常来往,也算是比较熟了。”
“做我的向导吧。”刘辩站起身来:“然后我送你一份前程,如何?”
王强大喜,连忙说道:“能为陛下效劳,是小民的荣幸,敢不从命。”他顿了顿,看看旁边脖子诡异扭曲的慕容规,神色一黯:“陛下,你杀了慕容规,只怕慕容风不会罢休。你还是走别的路吧,我知道的路,他都知道。”
“我就是要他知道。”刘辩哈哈一笑,看了看铁狼:“你是鲜卑人,我就不管你了。不过,弓和箭我借用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还你。”
铁狼看着刘辩手里的弓,怅然若失。王强笑道:“陛下,他技不如人,成了陛下的俘虏,按说取他的性命都是天经地义的,只拿了他的弓,算是便宜他了。”
“虽然是个蛮夷,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丈夫,何必杀他。”
“那是陛下仁慈,泽及四夷。”王强说着,和铁狼交流了一番。铁狼低着头,解下背上的箭囊,双手奉上。王强接过来,放在马背上,又搜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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