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半时分,陌子雪刚刚睡下,幽蓝若息的贴身婢女喜梅便惊慌失措了跑了来,面色苍白的跪于帐前,一句话好半天才说明白:
“王上,不好了,娘娘……娘娘突发急……急症,眼看就……就要……要……要不行了.”
陌子雪一惊,即刻翻身而起,仅着了一件中衣便匆匆赶往了幽蓝若息的营帐。
烛火将帐内照的亮如白昼,幽蓝若息躺在木板搭建好的床榻之上,原本娇艳的一张脸已然是乌紫乌紫的了,就连嘴唇亦好似发胀的馒头一般高肿,双目紧闭,眉间皱成了清晰的“川”字状,时断时续的呼吸,扭曲的面容,看上去真真有些恐怖。
“她如何了?”陌子雪查看了一下床上的人,急急的问守在一边的四位军医。
“禀王上,娘娘这是中了毒啊,”一发须皆白的老军医笃定的回道:“只是臣下实在才疏学浅就不得娘娘,此毒性之强之奇,发作之迅速,臣下闻所未闻。”
他是军中资历最高的大夫,已经在这里守了小半天了,若不是实在想不到救治的办法,也不敢这么晚了还前期打扰陌子雪。
“去,把小莫莫给我带到帐中来!”陌子雪略一沉思,面色沉了下去,冷冷的下令。
傍晚他沐浴的时候,小莫莫就来他这里打探过消息。刚刚在路上他也细细的问过婢女喜梅了,这小半天的时间亦只有青儿和小莫莫进过幽蓝若息的营帐,不是那小丫头干的还能是谁?
小莫莫一边揉着睡眼,一边嘟嘟囔囔的被粮食士兵带入了帐中,瞧见帐中众人严肃的表情,小小的身子不自居的瑟缩了一下。
“莫莫,我且问你。”陌子雪径直走到小莫莫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脸,问道:“幽蓝若息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毒?听得这个字,小莫莫的脸上现出了一些疑惑的表情,偷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幽蓝若息,似是惊了一下。
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没错,她是伙同青儿幽蓝若息下了药,可那不过是一点点痒痒粉,痒上几个时辰也就没有事儿了,即便是幽蓝若息实在是耐不过那痒乱抓,最多也就破破相,却是怎的变作了这等模样?莫不是除了什么差错?
不会,那痒痒粉她是在白萧松的药罐子拿的,上面还贴着条呢,错不了。
“我在问你话呢!”陌子雪见小莫莫半天没有应答,不禁有些恼怒,语气也严厉了些:“莫莫,我知道你不喜欢本王的王妃,可逆断不应该下药毒害于她啊,小小年纪心思变如此恶毒,你的爹娘却是怎么教你的?!”
不经意的话却戳到了小莫莫的痛处,她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而后抬起头,狭长的双眼瞪圆了望着陌子雪,阴狠的道:“是,我便是不喜欢这个亡国公主怎的了?便是我下毒害她的怎的了?我就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的了?陌子雪,我告诉你,少摆出一张教训人的臭脸!你要是看小莫莫不得,就杀了我好了。”
小莫莫确实没有存害幽蓝若息的心思,她给她下痒痒粉不过是为了出一口心头的怨气,是,当她在曾祖父和娘亲的呵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时,她的确没有觉得“爹爹”是一个多么美的名词,可是这些天她天天跟陌子雪在一起,对父爱的期待也就一点点的增长了起来。
可是现在,他却一口一个“王妃”的叫着,他至娘亲和自己于何地?他既然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便笃定这毒是她下的,那么她便承认好了,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否真的有那么心狠手辣,杀了一次没杀死自己,还要杀第二次!
小莫莫自然不知道,那几日桃花林下了雨,贴在药罐子上的纸条一潮湿便掉在了地上,白萧松匆匆回贴,也便贴错了,因此她拿的那药粉并非是寻常的痒痒粉,而且白萧松还尚未研制出解药的剧毒。
只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她此时倔强的乃是委屈于陌子雪的严厉。
“啪。”只听得一声脆响,陌子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小莫莫说的话便气的不行,忘记了面前不过是一个三四的小孩子,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来的太突然,小莫莫人小身子轻,一个趔趄,便跌倒在了地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捂着脸,晶莹的泪水瞬间滚了满脸,那一双眼却迸发出万丈寒光,直射的屋子里那些个将士都有些心底发毛:“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娘亲都没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你打我!”
那一巴掌下去,陌子雪也觉得有些重了些,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当众反悔,况且若是不快点问出小莫莫下的是什么毒,幽蓝若息的性命恐不保。于是继续沉着脸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蓄意谋害本王的王妃,又冲撞本王,已是犯了我雪月的王法,若不是看在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于军中有功,本王早就对你不客气了,还不速速拿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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