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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锈门后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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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料场的深坑,酸雨敲打金属残骸。黎灰背靠冰冷铁壁,右臂紧箍昏迷颤抖的黎雨。左臂,肩胛至指尖,死寂冰冷麻木——余烬核心初次“接管”的代价。坑底弥漫铁锈、陈年血腥与腐败气息,这里是父母殒命之地。白砚头盔下那蕴含震惊与悸动的最后目光,如同冰锥刺在黎灰神经上。

“哥…”黎雨微弱的呓语。腕上猩红的“9999”是催命烙印。

尘域是绝地,余渊是生路。黎灰目光落在腰间冰冷的余烬核心上。他摸索着,从浸透血泥的外套内衬抠出一块巴掌大、闪烁幽蓝纹路的金属板——从被拧断脖子的监察官尸体上剥下的核心能量模块。通往余渊“锈门”的敲门砖。

“铁锈坟场”深处,锈蚀厚重的合金“锈门”矗立。守卫如秃鹫。为首者壮硕如熊,脸上斜劈至嘴角的狰狞疤痕——正是“铁爪”!机械爪搭着重型转轮枪,嘴角戏谑。

黎灰心一沉。他压下幻痛与恨意,将黎雨用破布裹紧背好,右手紧攥能量模块,走向锈门。

“哟?”铁爪毒蛇般的眼睛锁定了他们,“这不是天轨值垫底的‘幸运儿’灰仔嘛?”他刻意提高音量,守卫哄笑,贪婪目光扫视。“怎么,带着你那小累赘,想钻地老鼠洞了?”

黎灰沉默,直接将能量模块递到铁爪面前。

机械爪“咔哒”捻起模块。“啧啧,‘清道夫’的玩意儿,好东西。”铁爪猩红电子眼扫描着,恶意翻涌,“不过嘛…灰仔,就凭这破玩意儿,想带两个人进去?你当锈门是你家后门?”他慢悠悠揣起模块,机械爪猛地抬起,爪尖直指黎雨!“规矩改了!东西留下,这小病秧子,也得留下!老子正好缺个试验品,瞧瞧这9999的骨头镶没镶金!”

守卫狞笑着围拢,武器上膛!

冰冷的愤怒冲顶!黑吃黑!背上的黎雨不安呜咽。

退?死路!进?恶狼!绝望扼喉!

火…还没灭!

心脏剧痛!熔金光刺破外套!瞳孔被狂暴金色吞噬!力量喷涌!一股冰冷庞大的意志蠢蠢欲动——余烬核心想再次接管!

“滚开!”黎灰嘶吼如砂轮磨铁。他必须自己控制!需要燃料…最炽烈的燃料!保护黎雨的执念撕开灼痛混乱,一个画面强行浮现:

寒冷雨夜,破败棚屋。襁褓中婴儿小脸青紫。少年黎灰沾满污泥冻疮的手,颤抖着喂糊糊。婴儿冰凉细小的手指,用尽全力死死攥住他沾泥的食指!微弱的、带着生命温度的触感与依赖,黑暗中的唯一光…

就是它!初见时,黎雨攥住他手指的记忆!*最初的温暖与责任!

“烧吧!”黎灰熔金意识中无声咆哮,将这份珍贵记忆投入心脏的熔金烈焰!

嗤——!灵魂撕裂!温暖、奶香、冰凉小手的触感,如同投入烈火的薄冰,瞬间蒸发!只留下空洞的“第一次抱起她”概念,一丝“被需要”的余温。

换来熔金之瞳刺目凶光!杀戮的狂暴力量!

“吼——!”黎灰如凶兽挣脱枷锁!熔金右拳撕裂空气,狠狠砸中最近守卫面门!

“砰!”骨裂脆响!守卫面门塌陷倒飞!

“妈的!又是这鬼东西!干掉他!”铁爪脸色剧变,怒吼。

枪声爆响!能量束擦身!黎灰在门洞前辗转腾挪,熔金拳头带起血雨骨碎!燃烧飓风撕开包围!

“拦住他!”铁爪机械爪弹出,液压嘶鸣抓向黎雨!

黎灰旋身!坏死的左肩硬抗!利刃划开皮肉无感!借旋转之力,熔金右拳裹挟焚尽决绝,狠狠砸中锈蚀门轴!

“轰——!!!”巨响震耳!熔金火焰混合巨力,门轴变形断裂!厚重锈门呻吟着向内裂开缝隙!门后,机油、汗臭、劣质光源与奇异能量气息的热风扑面!

黎灰毫不犹豫,背着黎雨如离弦之箭撞入门缝!身后是铁爪咆哮与徒劳射击。

门内世界骤然开阔。巨大地下空间由废弃隧道、防空洞改造,灯火通明却压抑。粗大管道攀附穹顶岩壁嗡鸣。空气充斥焊接刺鼻、劣质燃料怪味、淡淡焦糊味——像什么在缓慢燃烧。人影穿梭于齿轮、熔炉、机械“街道”,眼神警惕疲惫,身上改造痕迹或发光纹路——炼火者。灰烬工坊。

喘息未定,数道冰冷目光如毒蛇锁定黎灰与背上的黎雨。

一个穿洗白发白灰袍、戴单边电子眼镜的瘦高男人排众而出,头发一丝不苟,眼神如解剖刀般锐利冷漠,紧盯黎雨腕上手环。“异常天轨值个体?完美…太完美了!”他舔舔薄唇,声音狂热,“我是‘博士’,科研派负责人。”他指向黎雨,“把她交给我。她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我们需要了解她,解剖…哦不,深入研究,这是找到对抗天轨钥匙的唯一途径!”他身后制服手下亮出冰冷束缚器械。

“放屁!”阴冷声音打断。一个脸纹狰狞蝰蛇刺青、眼神狠戾如毒蛇的男人挤来,裸露手臂布满扭曲、散发不稳定红光的炼火纹。“‘蝰蛇’,激进派。”他贪婪目光钉在黎灰腰间余烬核心上,“小子,你身上藏了不得了的‘余烬’!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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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