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中的宫灯被风吹得来回晃荡,枝条上的雪噗噗而落,显得整个宫殿倍外萧条。? ? ?.
训练有素的待卫分布各处,连宫女太监都不敢在宫内随意走动,生怕一个做错掉了脑袋,那声声喊杀让宫内的奴仆们都吓破了胆。
德妃的容颜依旧姣好,只是鬓间多了些华发,她跪坐在正殿之中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悲喜,也未挪动一步。
正殿之中温暖如春,将外面的风雪全部阻挡在外,香炉上燃着香片,檀香飘飘缈缈,让正殿有了些许人气。
从外表看德妃一点也没有被囚禁的样子,依旧着盛装。只是,伺候德妃的并非是宫女太监,而是身着黑衣头戴面巾的黑衣人,他们是皇帝的私秘暗卫,除了皇帝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没多时有脚步声传来,德妃睁开了双眼,寻着脚步声望去。
来者是夏候衍,他一身疲惫,眉头皱得死死的。看到德妃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
德妃目露关心道:“皇儿,你,你可还好?”
夏候衍冷笑道:“母妃,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儿臣做过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也是被骗了。”德妃的泪就像永远流不完似的,哗啦啦地不断。
夏候衍看够了她的泪水,只道:“看样子父皇还是心疼母妃的,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心?”德妃脸面微变,什么心疼。若是心疼会让人毒坏她的双腿吗?若是心疼会拿她的两个儿子以及娘家人做要挟吗?可这一念头刚刚出现背后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她很清楚这是皇帝的人在警告她,便目不斜视道:“皇儿。都是母妃的错,这此年委屈皇儿了。你父皇对我确实很好。看在母妃的份上他不会把你怎样的。母妃也会跟你父皇同去,实在是没脸面对列祖列宗呀,只希望你莫要再怪母妃了。都是郑王,都是她害了我一生,还有我的长子,我的儿呀!”
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此时的泪是发自内心的泪,“我怎会如此蠢笨,竟被郑王握于股掌间这么些年。你的兄长。他,他还好吗?我以为……。”
夏候衍在来之前已经见过文景帝了,也已了解德妃早些年做下的事。他此时只觉得无比讽刺,心灰意冷道:“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想到那人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既恨又恼,那人明明知道是自己的亲兄长,却如此利用他,当真可恨。
“你,你别怪他。他也不知情。”德妃为甄无忧开脱。没见过的永远觉得亏欠,这份亏欠德妃是还不清了。
正在此时,甄无忧被人带到永和宫,一进来便摘下斗篷上的帽子。母子三人见面心绪各有不同。
德妃双目绽放出灿烂的光芒,“你,你是天。天儿?”
甄无忧见了德妃却没有多少感觉,只道:“在下甄无忧。夏候天已经死了。”
但三人的相貌,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有血缘的。
夏候衍看了眼甄无忧。很是无奈,明明是恨他的,这会儿却是没了恨意。他们兄弟倆从出生就是别人的棋子,何其可悲?如此结局也是好的。
“好,好!你们都平安,母妃就放心了。?.??`”德妃说着便笑了,抬出双手道:“来,让母妃看看你们。”
两兄弟情不自禁地走到德妃跟前,她一手握一人,眼中的泪水流个不停。
没过多久,香炉里的香灭了。
德妃擦干泪道:“不要怪你们父皇,也不要怪太子,这一切都是母妃的错。当年是母妃将先皇后的长子害死的,是你们父皇大仁大量地放过了母妃,母妃能同时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已是很有福气了,日后你们要相互帮助。”
说着看了眼黑衣人道:“送本宫去太极殿吧,本宫要去送陛下一程!”
四个黑衣人抬起德妃所坐的软榻出了永和宫,夏候衍跟甄无忧也有人将他们带走。
夏候衍是逆王,自有关押处;而甄无忧则是被人连夜带出了皇宫,刚上马车便听到宫中又传出了声丧钟,他听得出这是后宫中某人归天了。
“呵,呵呵!”甄无忧突然觉得心中疼痛不已。德妃死了,只有她死了,他们兄弟才能活吧?“刚见一面的亲生父母死在了同一日,我还真是个不祥人!”
马车急驰而去,甄无忧知道他没有理由去祭拜他们,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不过,终于自由了,若是再有个知冷知热的小娘子陪伴就好了,一时间无比羡慕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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