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红霞顿时被噎住了!
这个丫头,真是啥都敢说。
小倌儿?
是能从好人家的闺女嘴里说出来的吗?
还是三奶奶见多识广,连忙接话道:“夏丫头这话糙理不糙,小倌儿至少还有一张脸能看,他徐大强算个啥?夏丫头好好一闺女,能图他啥?”
“就是她叫的窝,窝咋知道她能图窝啥?”徐大强梗着脖子,一口咬定就是沐晓夏叫他去的。
沐红霞气的发狂,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徐大强在攀咬,可偏偏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有理也说不清。
沐晓夏把急躁的沐红霞轻轻拉到身后,道:“小姑,您别急,我们不和他争,我们是个讲道理的。”
转身看向徐大强,那眼神冷幽幽,像是寒冬里的深渊,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气。
“我且问你,我何时何地叫的你?四周有无证人?”
徐大强不敢和她对视,只得瞥过眼,“接见县太爷那会儿泥和窝说的,这等私秘之事,自是不敢让旁人听到。”
沐晓夏向前走了几步,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众所周知,县太爷光临苏家坳是论功行赏,而论功劳,我居首位。”
“接见县太爷时,我和村长站在最前排,你又有何功绩,配得上与我平起平坐?”
“若不与我平起平坐,我又如何与你搭上话?”
“窝……窝……”徐大强本就是贼喊捉贼的攀扯,这会儿被沐晓夏这么一问,顿时卡住了。
沐晓夏根本不给他找其他借口的时间,又追问,“我再问你,要是我叫你来我的院子,你为啥会躲在柴垛子里?”
“窝……窝……”
“你被我二伯从柴垛子里拖出来,现场可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沐晓夏厉声喝道。
“对,他是被树林哥从柴垛子里拖出来的,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听雅丫头说夏丫头院子里可能进了贼,让大家帮忙去捉贼,我也去了,亲眼看到树林将他从柴垛子里拖出来的。”
有亲眼看到的人纷纷站出来说道。
这也是沐晓夏不亲自将人打一顿的最主要原因。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沐红霞一个和离妇,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不管是她将徐大强拖出来打一顿,还是和沐红霞一起将徐大强打一顿,传出去于她们的名声都有碍。
就像俗语所说,黄泥沾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
可让其他人动手,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说说吧,你为啥会在夏丫头院子里的柴垛子里?”村长吸了口旱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徐大强就算再蠢也知道沐晓夏是有备而来,入赘进沐家,拿捏沐晓夏这个小丫头片子啥的,只能以后再谋划了。
当即脖子一梗,叫嚣道:“爷去死丫头家里弄点银子花花,既然被泥民抓到了,爷认栽,有种的泥民去报官抓窝啊!”
报官?村长不会允许去报官的。
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里,首先是以村为单位,村后才是宗族,宗族里才有大家小家之分。
要是出现一个罪犯,人们首先谈论的不是他犯了某某事,而是他出自某某村。
就像那些出去转买豆腐卤肉的说,自从县太爷将到寻水源的功劳记在苏家坳,咱走出去只要报上苏家坳的名,旁人都会高看咱几分。
同样的,一个村里出了一个罪犯,全村人都要跟着一起遭殃,提起来就是那个村啊,出了一个某某犯人哩!wWW.xszWω㈧.йêt
所以,除非是犯了捂都捂不住的大事,不然不会想着去报官。
果然,就见村长为难的看向沐晓夏,“夏丫头,你也没啥损失,要不……”
沐晓夏挑眉,笑了,目光冷厉又透着狠劲,抄起沐红霞手里的扁担,双手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能挑起上百斤货物的扁担应声而断!
“我无所谓,山上再凶猛的野猪我也能一棒子一头,像这种小毛贼,我一棒子能敲死俩。”
“不过你们就要小心了,这些天转买豆腐卤肉都赚了不少银钱吧?藏紧实了,免得有人想弄银子花花,弄到你们家去,到时候再出来哭都迟了。”
沐晓夏话音落下,周边一片寂静。
对啊,他们不是夏丫头,没有她那么机灵,也没有功夫傍身,要真的偷到他们家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啊!
“村长,这事不能这么糊弄过去。”
“对啊,这次糊弄过去了,到时候都有样学样,咱苏家坳不成贼窝了?”
“像徐大强这种浑不吝的,在打死自家婆娘那次,就该赶出咱苏家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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