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里出来，程美丽感到一丝轻松。部门老总的秘书张惠如，正站在镜子前补妆，她看着程美丽，轻轻地拍了拍程美丽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

“程美丽小同学，年纪轻轻，做事情效率还挺高。上个厕所还能把公给办了，真是不错不错。”

程美丽心中暗自高兴，这应该是夸我吧？但程美丽仍保持着谦虚的态度，微笑着回应了两句。

“哪里哪里，都是工作需要，需要快速解决问题。”

张惠如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程美丽的回应颇为满意，觉得这小朋友挺上道。

张惠如对着镜子精心地补妆，她一边整理妆容一边说道：“曹燕华的事情，你有空提醒一下。公司现在正在进行业务转型和文化转型，有几个大型活动需要展开。这些活动需要组织起来并分配任务。几个月前，在你还没来之前，曹燕华就在许总面前承诺过，由她来牵头这些活动，希望在今年年底前能有所进展。”

这事程美丽确实有所耳闻，曹大姐不止一次在程美丽面前抱怨过，她总是说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是说自己当时最快，说大话了，军令状都立上了，后来才发现骑虎难下。

「可你们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许总昨天问你们的进度，吓死我了。好在许总忙，我转移了话题，打了个马虎眼，过去了。你们抓紧，下次许总再问，我可不帮你们打掩护了啊。」

程美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嘴里说着：「是是是、好好好、会会会，会抓紧的。」

看她这反应张惠如也不再多说，嘴角上扬笑了笑，觉得小朋友真乖。

补完妆，张惠如正准备离开，她停下脚步，回头对程美丽说：“听说你家里有人去世了，怎么不回家看看？”

听到这句话，程美丽愣住了，心中感到一阵强烈的悲伤和无助。

然而，程美丽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公共卫生间，说话需要谨慎。程美丽知道曹大姐的性格，她喜欢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如果程美丽在这里说出任何不当的话，难保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再被她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

于是，程美丽尽量平静地回答：“您也知道，我们这里人手少，事情多。”

程美丽没有说出更多的细节。有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更何况，在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言多必失。

也许大家都知道曹大姐是什么风格吧。她总是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然后以讹传讹，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程美丽不想给她任何机会来揣测自己家的事情，更不想让她借此机会来干涉自己的工作。

张惠如笑了笑，凑近程美丽，在程美丽耳边道：「没事儿，不就请个一两天假吗？亲人去世毕竟大事，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跟她说说。」

程美丽连连谢过她的好意，婉拒了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特意找曹大姐说这事，说不定曹大姐还以为程美丽背后乱嚼什么舌根，越级上报，回头曹大姐肯定要给自己穿小鞋的。

那个瞬间，程美丽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张惠如的关心让程美丽有些感动，但程美丽还是决定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美丽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给曹大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程美丽轻轻地握住了张惠如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她似乎明白了程美丽的意思，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工位，程美丽转告曹大姐许总秘书张惠如交代的事情。听完，曹大姐脸上阴晴不定，仿佛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过了半小时，她终于下定决心，长叹一口气说：“不能再拖了，硬着头皮上吧。”

于是，程美丽在曹大姐的指示下开始忙碌起来。首先，程美丽需要列出参加会议的名单，因为这次会议涉及好几个部门的老大。这些高管出差和会议频繁，程美丽必须一一与他们的秘书确认可行的时间。这个过程繁琐而耗时，需要细心和耐心。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凑出了一个他们都有空的时间段。令人惊讶的是，竟然在下下个月的某号。虽然有些晚，但总算是敲定了。程美丽松了一口气，打算稍微放松两分钟。

然而，还没等程美丽缓过神，一沓文件被甩在程美丽面前：“这几页纸帮我复印一下。”接着，曹大姐又指着电脑上的几个文件说：“总部的那几个文件……电脑上看得怪费劲的，顺便帮我打印出来。”她还不忘叮嘱：“记得，要双面哟，节约用纸。”

这层的打印机设置在角落，每当它“轰隆隆”地工作时，绿色的光时不时闪烁一下。程美丽机械般地去取打印好的材料。从早晨到现在，曹大姐各种指使程美丽干杂货，都是她工作职责范围外的，虽然有好几笔到账，但她却开心不起来。

程美丽的工作，似乎总是在为这些琐碎的事情忙碌，她为了工作这些破事而奔波，甚至连爷爷活着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是无条件地疼爱她，满足她的每一个要求。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程美丽突然想吃虾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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