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归根结底,其实也是家事。
但是,即便是家事,反目成仇,乃至不共戴天的,也大有人在。
薛阳之前上学的地方,就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地方,学校附近不远,就算是农村了,很多农村汉子为了几分薄田,一栋瓦屋,都能上演媲美大片的全武行,打死打伤不在少数。
正所谓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薛阳只当自己和风氏的纠葛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却不知道,其实这也是家事,而且,他的做法,也和那些农家汉子没什么差别——在面对家事时,风氏家族的大佬和农村汉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家事最麻烦的,就是这些是是非非往往都并不是单纯的存在的,而是有纠缠很深的因缘关系。
正如现在,风三爷和飞扬小少爷的斗法,就是因为十多年前的那场事件,而最后虽然是以飞扬小少爷的失利而告终,但是最终风三爷也没有得了好处。这场闹剧,风氏并没有刻意压制什么的,很快就被碎嘴的家伙宣传了出去,他们谈话的时候,倒是没有偏谁帮谁,好似这真是一场家族中不起眼的闹剧。哪家人没有个小吵小闹的,揭过就可以了,虽然三爷丢了面子,但是小少爷也吃了苦头。
除了这点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在山庄众人口中风传。
“嘿,飞雪小小姐和洁小姐长得已经够像了,没想到飞扬小少爷,啧啧,和洁小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薛阳被从正厅扶出来时,就已经接受了许多这种好奇的目光,不过这种好奇的目光在薛阳看来,简直就是一种难耐的煎熬,被人打成这样,还被人围观,让薛阳心中充满了羞愤。
林浩亭却悄悄对薛阳笑笑,道:“小阳少爷,您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啊,顶撞了三爷、怠慢了宾客、还和执法队大打一场,竟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就安然出来了,这种待遇,可是二十多年没人享受过了。”
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薛阳看看自己血淋淋的膝盖,刚才被执法队死狗一般拖进来,膝盖上的伤痛,此时还血流如注……等等,血流如注?
薛阳转身看去,地上的血液淋淋漓漓,满布整座山门,虽然大部分已经干涸,但是薛阳却依然不放心。
“放心好了,我来处理。”薛菲知道薛阳的意思,保证道。
薛阳挣开林家父子的搀扶,撕下衣服下摆,蹲下身去。
虽然看起来蛮恐怖,流了许多血,实际上不过是在山上石阶上刮了几下,大部分时间他的膝盖都碰不到地面的。
“我来……”林子峰抢着去包扎,薛阳却推开他的手臂,把膝盖部位撕开。
膝盖上的血肉依然有些模糊,薛阳一手握刀,纤细的灵力丝从刀柄上射出,灵动如蛇,在伤口附近点了几点,清除了几点沙砾,然后又灵活地把伤口缝合起来,很快伤口就收口,只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这样缝合完之后,甚至连伤口都不会留下。
看薛阳操纵灵力丝竟然比自己的手指还要灵活,林家父子对望几眼,都有些惊奇。
薛阳拿手中的布条擦干四周血迹,手中火光一闪,布条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了一团灰烬。
“啧啧,真像,果然很像啊……”四面看不见的各个旮旯里,一些当年的老人,都在低声赞叹着。
“是呀,就连神态眼神都很像,若是小姐能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薛阳并没有意识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情绪波动,他的第二人格早就已经退居二线,现在的他,表现出来的不是冷漠,而是倔强和叛逆,也正是这种眼神,让这群老人们格外熟悉,依稀间,似乎真的觉得,小姐回来了。
林子峰在旁边小心看着父亲,发现父亲看薛阳的眼神竟然充满了爱怜、回忆、痛爱等复杂的感情,忍不住心中恶寒。
父亲对洁小姐的感情,林子峰是知道的,在父亲的口中,小姐是完美无瑕的,即便是恶作剧和捉弄,他也甘之如饴。林子峰听说父亲小时候就跟个冷冰冰的大木头似的,什么都不管,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是小姐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而且父亲当初也曾经宣誓效忠小姐,小姐回来时,父亲更是说动了所有的附属家族的族长,拼死求情。
有些时候,林子峰觉得这对母亲有些不公,因为父亲对小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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