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雾浅眸色微阖,心中揣度着大梁如今之势。
东南,少年将军钟离黑。
他长姊生产之际无故死于未央宫,那是他世上仅存的亲人……现下他手握军权却不肯交还,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西北,异性王吴铎,尚看不出迹象,但若能为天下之主……
会咬人的狗不叫,萧鸾最忧心此人,她加盖城墙防的便是他,虽渔阳直属朝廷,但等同属于高鹗,她阿父人前便是高鹗之士,高鹗若是反了,他第一个就会吃下渔阳!
高鹗谋反之心尚未昭告天下,但大梁皇室日渐式微,梁景帝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对高鹗起杀心之日,也将是大梁分崩离析之时!
萧鸾觉得时间有些紧迫,现下她尚来不及招兵买马,也不敢招兵买马,不怕暴露在梁景帝眼下,怕的是让吴铎早有防备。
她目前只能通过制出超时代的器具解放劳动力,聚集这些人或经商、或卫城、或挖渠加固城墙来发展经济与城防。
此外便是将各式学坊,学堂,福利院开起来储备人才。
互市多马……
不行。
想法刚一冒头,就被萧鸾摁了回去,不说大梁朝廷不会同意重开,就是她自己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关卡没事找事,将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再给她些时日……
萧鸾端坐在马车上,身子随着马儿颠歩的频率左右摇晃着,她下一程要去见阿莱。
进城那日,萧鸾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混在其中的阿莱,她使了眼色让她离开。
萧焱这个人太过矛盾,她唯有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一场后,才能决定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势力摊在明面。
然萧鸾并不知,此刻大梁皇城内已是剑拔弩张之际。
“此非臣负君乃君负臣!”
高鹗从台下站起,无视拔刃张弩的侍卫逼近梁景帝,“圣上不宜,多怒。”
梁景帝大惊失色,捂着胸口大喝:“高鹗!你要造反!”
“臣无意称王,但您莫要逼臣!”高鹗宽袖一甩,王霸之气毕现。
……
渔阳城内早已重新洗牌,虽说不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十年也足以改变一座城的格局,从前的的陋巷现已繁华落尽。
……
“上台说书招呼人,躬身众位听书人;
老爹老太真不少,叔叔伯伯许多人;
知书达理老者多,多少行内老贤人;
……
老少个个都听到,恭请各位细细听;
说书我有不到处,欢迎大家来批评;
等我把书说完了,我去买酒卖花生!”
台上老者功力不俗,大串开场白一气呵成,他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说正篇:
“话说王翦率兵大败赵国,俘赵王,占土地,眼看着数万铁蹄就要踏入燕国……”
……
“少主,我们为何来这儿,不是要去找阿莱?”阿弥听不惯台上那老头讲的故事。
萧鸾转着杯子,眼神却紧紧盯着窗外的一道身影,她答非所问,“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阿弥随即打量起这茶楼。
透过听书的窗子向外看,一楼大厅有一弧形圆台,老先生正居其中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台子对面是一众高案与胡凳,兰城倒是少见,四周摆设也皆具异域风情。
再看二楼,才发现这栋茶楼竟是圆形建筑,二楼皆是包厢,但视角却有好有坏,再这看屋内的摆件,不说是精品但也不是那地摊货色。
最令人震惊的是竟然还有第三层!
“自然是好,有些东西兰城也还没有呢。”
“那兰城有的呢?”
“这儿也……”
“…有。”
“所以这是……!?”阿弥有些吃惊,但又有些不解,少主怎么知道?阿莱信中应是未提及的,她想不通便问:“少……”
“嘘,来了!”萧鸾葱指放在唇前,“阿弥,去左侧墙贴耳,无论说了什么只需等人走了再重复给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眼见着那两人进了隔壁包厢,萧鸾连同阿弥迅速转换阵地。
那二人说话极为谨慎,即使萧鸾耳力不俗也只能听个一知半解,她索性直接放弃,术业有专攻,这是阿弥的强项。
阿弥其实不必紧紧贴着墙也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十米之内的声响,即使再小也逃不过她的耳朵,可是,她虽能听见,却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鸟语啊,竟是外族人吗?她只求那二人少说几句话,她是听力不俗可不是脑力。
像是听到了阿弥的祷告,那二人拢够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剩余时间像是在对峙,空气都凝结了,虽然阿弥一句也没听懂,但好在她还能重复出来,待那二人陆续出走后,她紧绷的身子正要放松……
啪——
“欲知后事如何,请明天继续来听。”
惊堂木一拍,吓得阿弥浑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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