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

事情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上条根本不是对手。

仅仅一瞬间。

欧提努斯没移动过半步。

在上条握起右拳打算向前冲的那—刻。

轰！

某种爆裂的东西，瞬间打入上条的骨头里。

还没有等到他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就已经像是足球一样飞上了天。

而上条当麻能做的。

顶多就是稍微改变一下飞行与坠落的轨道吧。

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地上，大量暗红色大量暗红色液体彷佛被从内脏挤上来一般，自少年口中吐出。

“嘎啊!咳咳!”

呈仰躺状态的上条当麻，转身勉强趴在地上，吐出卡在喉咙里的血块。

勉强回复血块口，心中暗暗想道。

“这样的战斗，多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不晓得是十次还是一百次，不过已经重复过很多很多次了。”

“记忆整合后，我下意识地抗拒去接受那些自己碰过的痛苦与恐惧，在脑中重组过程，让战斗方式变得合乎某种逻辑。”

“恐怕之前，在每次战斗时，在最初第一击就会粉身碎骨吧？”

魔神欧提努斯操纵一切，实实在在地支配了整个世界。

只要她想，大概可以让银河与银河相撞以杀掉上条当麻，也可以让基本粒子分离令上条的存在烟消云散。

只要有一丝丝的不满。

她就可以倒转时间，从头铺设通往未来的命运轨道。

随心所欲创造自己想要的结果。

毫无疑问。

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正如眼罩少女所言，人与神的性能在根本上有着巨大差异。

但。

如果创造出让欧提努斯由「内部」自行崩溃的状况呢?

或许连少女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也厌倦用世界压垮笨蛋了。”

到上条察觉到为止。

究竟累积、重复了多少次的创世轮回呢？

尽管从上条当麻的角度看来，他连赢对方一次都办不到。

但只要坚持下去，总归是有希望的！

此刻。

站在少年前方。

欧提努斯脸上由皮制眼罩遮住的部分，血管隐隐约约有所脉动。

她已经重复了几万次、几十万次、几百万次。

只为了等待那名渺小的少年在任何一个时间、地点选择放弃。

但...始终等不到这个回应。

“咳咳！”

上条当麻咳出猩红鲜血，凝视则魔神。

“虽然我不清楚『相位』这种东西的详细理论。”

“不过总之你拥有能将世界当成黏土一般自由改变样貌的力量，导致你完全忘了原本住在怎样的世界。”

“所以你用自己脑中的风景为蓝本，拚了命地照着它替世界整型。”

“说到底那是神的工程，想必结果几乎完美无缺，人类看在眼里根本分不出有什么差别。但正因为你是神，所以没办法接受只是几乎!”

没错。

将A与B放在天秤上，烦恼着该选哪一边的挣扎。

既然如此，也就代表还有应该还有另一个价值足以跟[下一个世界]匹敌。

那么——唯有作为基准点的幻想杀手！

具备着这个价值！

「原来的世界（幻想杀手)」与「下一个世界(主神之枪)」。

“所以你之所以明明能杀我一万次、一亿次，却总是不断重置奉陪我的任性。”

“原因就在这里！”

那么，这果然是场一对—的战斗。

这是场只有上条当麻能参加的战斗，无法交给别人负责。

不过。

唯有一点必须留意。

上条当麻无疑站在大舞台上，但他终究只是凡人。

在诸神的戏码中，他顶多只是小学话剧里的草木那种小配角罢了。

换句话说。

这是「魔神欧提努斯会选择哪一张牌」的战斗。

或者该说，是一场「让金发碧眼的少女选择哪一张牌」的终极表演。

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说到人与神的关系就该这样。

歌唱。

舞蹈。

演武。

祈祷。

恳愿。

布施。

奉献。

人不是与神斗争的存在。人应该藉由与神交涉度过灾害、疫病等危机才对。

人类根本赢不了神。

然而，如果只是让神的轨道稍微配合人类一下，或许还有可能。

这一刻，上条当麻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所以剩下的就是比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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