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都被神阁耍了,是吗?”
凯莉疲惫地揉了揉乌青的黑眼圈,连续不断的病人,没完没了的伤口缝合,凯莉再有本事也不是铁打的,更何况前期打斗的伤也让凯莉疼痛不已,苦涩的咖啡混合着镇痛药下肚,凯莉忍不住一个劲皱眉。
“事实就是这样,有异议,请一个一个说。
“呵,一群痴心妄想的呆子。”
“诶,这下我们不会被一锅端吧老姐。”
“不要瞎想!衰仔!”
“凯莉,卡米尔是什么情况?”
“他……,有点被应激到了,得看他自己变不变回来了。”
“那这面瘫……额,嗨,咳咳,能让他不要蹭我了吗?”
“怎么受不了这个福气?”
“噢,额,受,受得了。”
“切。”
“雷狮,你现在也是寄居篱下……。”
“姐!姐!别说了………。”
“我就看不惯他这副像谁惹了他一样的表情……。”
“是活够了吗?哈啊?你俩也不够我塞牙缝的!”
“卡米尔快安慰一下啊……,老姐都怪你。”
“没必要动气,已经开始缺药了。”
“格瑞,哈啊,这也该你管,为了那只兔子,放手!”
“……。医疗已经跟不上了,雷狮。”
“我不打。”
“艾比,不要煽动情绪了,都冷静一下,先想想后面的安排。”
“不自量力的兔子。”
“我支持金的说法。”
“我,也听白马王子的(超小声”
“咚————”铁质的大门被人用蛮力踹开,众人看向门口。
“渣渣们都开始报团取暖了吗?哟,看看被霜打了豹子。”
“这里没叫你,来。(咬牙!”
“格瑞?呵,真有意思,哈哈哈哈,连你也要投靠杂碎了,格瑞真是失望啊。”
“不过某只老虎好像也过得没有想象那么好,还目中无人,噗哈哈哈哈哈哈。”
“嘶,啧,看来冷嘲热讽都闹够了,该来点实在的了。”
“好好,正合我意。”
“在下认为两位是伤受的不够深,还是觉得药能治好一切,当然要打出去打,阿斯塔不掺和私事。”
安迷修脸上贴着纱布,一手拿着输液的钢管架缓缓从二楼走下来,宽大的病服裹着精干的躯体被缠的纱布凸起一点,安迷修尽可能挺直背,走到雷狮和嘉德罗斯中间,旁边的人想要把安迷修拉过来都被安迷修用手势和惯用的微笑制止了。
“在下就是阿斯塔队队长,安迷修,下面要么谈合作,要么自行离去。话就到这,都明白了吗?自然要打,就滚回去打,我们恕不招待。”
焦灼的气氛开始冷却下来,两人各退一步,罕见的两人都不太想和伤员吵架,雷狮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扯来一个靠椅一屁股坐了上去,嘉德罗斯离开了这里,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这场口角纠纷最后随之而来的是下午慵懒的睡意,安迷修被热得醒过来,今天下午撑着高烧的身体才安顿好两个刺头,现在晕晕乎乎躺在床上,他露出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输液的那只手重得抬不起来,干渴的感觉又让他不得不爬起来喝水。
“嗯……,唉。”
安迷修竖起狐耳,高烧时期他连狐耳狐尾都收不回去,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雷……狮?”
门口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对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敲门。
“直接推开吧,我今天没锁门。”
就跟想的完全一样,只不过现在的雷狮真的跟落了水的猫咪一样,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去,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都变得平静了,可能比被霜打了还严重,看惯了雷狮风行雷厉的样子,安迷修一时很难接受雷狮现在的神情,那种风华正茂的感觉被一丝一丝从雷狮身上抽去,战后的伤痛才开始浮现出来,雷狮的脸被削得锋利了,之前看得模模糊糊的下颚线现在看得清清楚楚,身材也是,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的躯壳是那么有力,结实,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神阁对雷狮他们连续的轰炸,连雷狮都有些熬不住了。安迷修看着此时的雷狮感觉和之前两人对峙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能坐你床头吗?”
这不像雷狮问出来的话。
“可以。”
安迷修哑得想咳嗽,雷狮适时递上一杯水。
“谢谢。”
安迷修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雷狮背对着他坐在床头,没说什么只是把头巾扯了下来,安迷修伸着脖子想看看雷狮没戴头巾的样子,毕竟感觉从来没看过,雷狮似乎不会如他意一直背着他,安迷修已经好奇地摇着雪白的狐尾,毛绒绒的尾巴尖尖上下摆动,安迷修总感觉雷狮现在很不对劲,长长的黑色豹尾就这样肆意摆放在床上,安迷修试探着开口,
“雷狮,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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