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秦硕办公室门口。
连打好几个喷嚏的陆泽,内心发虚的推开木门。
蹑手蹑脚走进去。
当了快一年的小透明,从来没和这位“高高在上”的文工团长私下接触过。
陡然召他来“面圣”,换谁都会忐忑。
莫非.....
这老头发现自己用他手机号搜到了支富宝,每天定时偷能量的事儿了?
不应该啊,这么大年纪了。
没理由那么懂互联网的。
“秦团,您找我?”
“哟,小陆来啦?”
秦硕随口招呼一句,并未将头从文件中抬起。
“我就不招呼你坐了哈,毕竟刚刚蹲了那么久,刚好动动腿!”
“我这有两份文件要批一下,大概有个四五分钟。”
“这点时间呢,你自己随意安排。”
“心情好了就练套八段锦,实在没事做帮我拾掇拾掇那几盆花。”
“这么多年了,文工团里啥人都见过,有种花这门手艺的,你还是头一个!”
陆泽砸巴一下嘴,拎起手边的水壶,默默走向不远处的花盆。
他算是听出来了,老头子搁这点自己呢。
那刚刚的大会,八成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批斗大会!
这个他倒不介意,最怕眼前这个说一不二的倔老头。
突然脑子一热,给他调岗到办公室或者秘书处这种又忙又要被人盯着的地方。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和声”这个岗位,他可是要命守护的!
整个文工团最好的养老岗,谁抢他和谁急!
“心怀鬼胎”的陆泽,姿势娴熟浇着花。
气定神闲的秦硕,在纸页上沙沙写着字。
诸如拉力赛般的相互试探,不知过了多久。
陆泽只记得,当他拿起花铲准备给文竹松松土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似是无意,又像自言自语。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
“咚!”
陆泽心头一颤,花洒中的清水微微漾出些许。
“这两句,像诗不是诗,似词又非词。”
“但无论如何,遣词造句已是上乘水准。”
陆泽没出声,自顾自浇着花,像是没听到一般。
屋内空气沉闷些许,秦硕也从文件中抬起了头。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额......一不小心水浇多了。
老头子这盆文竹,八成一周内就会夭折。
“这几句,化用各种意向来抒情,点题点的很精准。”
“以古韵寄托情思,创作手法很新颖。”
“也是它们,让我确定了写的应该是歌词!”
怪不得能当团长,阅读理解做的不错嘛。
陆泽心里嘀咕着,将目标转向旁边的兰花。
“兰花我三个小时前才浇过水,盆里土湿不湿,你天天养花的人看不出来?”
“沉不沉得住气,这玩意儿是装不出来的!”
“说说吧,这首我找不到的歌,是什么时候写的?”
“有这种水平和手艺,为什么要蜗居在文工团当个和声。”
那层薄薄的纱,终于被戳破。
陆泽身子微微一怔,迅速平复下来后,笑着看向秦硕。
“什么歌?我哪会.......”
“啪!”
实木的桌面,被对方“赌气”般拍了一下。
表达了自己“不满”的中年男人,举起手中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作势往陆泽身上砸去。
“文工团上班时间练毛笔字的就你一个,这纸也是我在你工位附近发现的!”
“我是干什么的?吃的就是文娱这碗饭,歌词我找了很多人、很多渠道都看过了。”
“遍历九州的曲库,找不到任何同款。”
“不是你写的,难道......是鬼写的?”
这老头子是真闲啊,就一首歌,至于吗?
自己练字的时候,随意找了首前世喜欢的歌词抄了抄而已。
他还照着曲库搜了一遍?
也是,《兰亭序》的词足够是令人惊艳的那一类。
放到这个世界更是降维打击!
没记错的话,写有《兰亭序》的这张纸当时是直接丢进垃圾桶里的。
早知道老头有翻垃圾桶的癖好。
就该写点“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这种口水歌,好好恶心恶心他!
“怎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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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