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距离叶归盛的寿诞仅剩五天时间,叶家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宴席。
顾凉也在暗中布置着她的计划,这一天,宅子里递信来,当年的那个丫鬟已经到了。
当天夜里,顾凉乔装一番悄无声息的来到宅邸。
玉壶将人提到顾凉面前,十多年过去,当初的丫鬟已经变成了老姑娘,她满脸恐惧,跪下便忏悔道:
“小姐饶命啊!当年的事并非奴婢所愿,是姨娘逼着我做的,这十几年我虽活着,却是被愧疚压的生不如死啊!”
顾凉才不要听这些漂亮话。
“你细说当年之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丫鬟的愧疚不一定是真,但此事永记脑海是真的,她当时从未想过,看似柔弱的沈姨娘竟有一颗如此狠绝的心。
她哭着讲完了当年的事,所有细节和岑广福忏悔信中的内容都对得上。
顾凉道:“你可有能证明,自己曾经是沈氏侍女的证据?”
丫鬟从袖笼里取出一根发钗。
“这是当年姨娘给我的东西,上面有沈家的家印,我、我这里还有当年签给沈家的契书!”
丫鬟说:“当初岑广福和郑秀云陆续死了,我就知道是姨娘干的,虽然她哄我说不会杀了我,但我还是很害怕,不敢相信她。当年沈姨娘身边有个侍卫常帮她办事,我就去、就去勾引了他,最后他果然接到沈氏要灭我口的命令……”
“他、他当时知道我接近他是为了活命,他对沈家忠心,想要杀我,我就骗他我怀了孕,他就放走了我,还把我当初签下的契书,和我攒的体己钱都给了我。后来我远走高飞,改名换姓才得以苟活至今。”
顾凉眯了眯眸,“那个侍卫还活着吗?”
“我也不知道。我怕他知道真相还会杀我,便再没联系过他。我只知他叫沈攀,是沈家的家奴。”
顾凉看了眼玉壶,玉壶会意,“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顾凉站起身,“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用到你的时候自会来找你。”
她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道:“当初……我四弟,是你把他扔到后山的吗?”
丫鬟身子一抖,哭着说:“是姨娘叫我干的!她、她本想叫我直接把孩子掐死,可我不敢动手,就把孩子放篮子里用树叶盖起来了,说不定……说不定小少爷还活着呢!”
丫鬟不敢提,那阵子山寺附近闹狼,她不掐死孩子也是觉得这婴孩迟早会被狼吃了。
可她哪里敢告诉顾凉。
顾凉闭了下眼睛,逼退了眼泪,又问:“你还记得他身上有什么特征?”
“……我隐约看见,那个孩子虎口有红色胎记。”
顾凉转身离开,她一刻不敢耽搁,既然有希望必定要严查到底。
两天后,玉壶带来了好消息。
沈攀还活着。
但为难的是,此人现在是沈涉的侍卫,的确对沈家忠心耿耿,八成是不会帮她作证。
顾凉斟酌了一番,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她手上的证据足矣把沈氏换子的事锤死,多一个人证只是多一分证据,并不影响结果。
顾凉不能冒险,若是沈攀死脑筋,不但不能成事,还会打乱全盘计划。
她静而不动,一直等到叶归盛寿诞这日。
邺京大半的权贵都来到了沛国公府,太子和几位亲王也都来送上了贺礼,可见叶家现在的确是如日中天的权臣。
文武百官面上笑着奉承,心里却不一定羡慕叶归盛和叶家。
毕竟谁都知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最后会沦落个什么下场。
不管叶家站那个皇子,下场八成都不会好看。
叶归盛很有分寸,并不和前来送礼的皇子们攀谈,就是太子他也仅仅说了两三句话,就借口离开了。
叫人抓不住把柄。
顾凉远远站在廊下,别过头轻声吩咐玉壶:“等晚些再叫他们去大理寺,别搅了外公的寿辰。”
她只是要让这些权贵,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味着要因为顾玉珠这种烂人,搅和了她外公的生辰。
玉壶点了点头,“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这时,有人高唱道:“镇北王府贺礼送到——”
顾凉抬眸看去,来人并不是裴聿,他前两日传信回来,阿芙蓉的事情牵涉到朝廷命官,需得深入,他本人赶不回来了。
是管家代送的贺礼。
裴荀在叶归盛身旁,他有意修补和叶家的关系,这次出大血给叶归盛定制了一尊等人高的玉佛。
都说这些征战沙场的人手上沾血多,喜欢浴佛来平心静气。
裴聿平日不就戴着佛珠,裴荀就送了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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