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和秀嬷嬷慌张摇头。
平遥长公主已经领着裴敏裴嘉走上台阶,来到了偏门外。
叶氏面无表情地屈膝见礼,“给长公主请安。”
裴嘉裴敏埋头冲她行礼,叶氏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对付了过去。
平遥长公主道:
“顾夫人不必多礼。本宫此次来不知是否给夫人添麻烦了?上次宝亲王府的事,本宫深感愧疚。”
她笑容微妙,说愧疚却半点看不出愧疚的样子。
浓重的粉黛遮不住疲惫的眉眼,可见上次事后她一直没休息好过,恐怕回去也与驸马闹了极大的矛盾。
叶氏不动声色道:“长公主既是来赴宴,过往的事便不必再提了惹人心烦。平安,引长公主去凤仙厅。”
凤仙厅正是花厅的名字,今日的宴席也在凤仙厅内。
平遥长公主似也不想在此多说,领了两个姑娘就走了。
叶氏走到抄手游廊底下,吩咐秀嬷嬷说:“去打听打听,长公主府的请柬是谁送去的。”
她便知道这宴席定有人揣了坏水!
顾凉到时,瞧见叶氏在门口一脸愤怒,赶紧迎了上去。
“娘,我来晚了吧?你这是怎么了?”
叶氏赶紧缓和了表情,“娘没事。还早,只你一个吗?王爷呢?”
顾凉笑道:“我要他先回去了。”
既然知道今天宴上有好戏,怎么能让裴聿跟着。
他往这里一站,怕是戏唱不到一半。
所以顾凉冷酷地漠视了王爷沉默的委屈,将人在前街就赶回了王府。
“娘表情怎么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祖母……竟把长公主和平嘉郡主她们也请了过来。估计是不怀好意!”
顾凉笑了一声,挽着她说道:“没事,不怕她们算计,就怕她们不耍小心思。”
另一边,凤仙厅中
宾客赏花聊天,气氛十分融洽。
东角的歇脚亭中,几个贵女坐在一桌喝茶聊天。
凌家姑娘凌婉说道:“顾榕榕,你今日怎的打扮得如此素净?头上就一个玉簪子,跟披麻戴孝似的。”
桌上有几个贵女拿帕子捂着嘴,发出几声嘲笑。
凌婉一向蠢笨,说话不过脑子,顾榕榕笑容僵了些,沉住气说道:
“只是最近有些苦难,才把以前的旧衣翻出来的而已。”
“困难?什么困难?我瞧着尚书府还是同以前一样啊,榕榕,你有困难怎的不跟姐妹们说呢?”
魏家的嫡女魏澜跟顾榕榕是好友,也是方才没有笑的人,狠狠剜了凌婉一眼。
“你不会说话便闭嘴。”
凌婉讪讪移开视线,即便被嫌弃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之前依附顾玉珠,顾玉珠和秦王一事被爆出来以后,持续走下坡路,如今还被流放。
凌婉没有了保护伞,眼下瞄准了顾榕榕,这些日子正卯足了力气讨好呢。
顾榕榕叹息了声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反倒要我母亲脸上不好看……”
“呀……”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
桌上七嘴八舌地议论开,“说起来是哦,我方才来的时候,看顾大夫人打扮得可好了。那衣裳是苏绣的,值好几百两银子呢。”
“四姐。”
亭下站定了一人,欠身冲亭内的贵女们行礼。
顾榕榕道:“这是我六妹喜鹊,是二房的嫡女。喜鹊,上来一起坐。”
亭内已经没有位子了,顾喜鹊进去也不见人说搬个椅子来,笑容僵硬。
她的事迹之前也是邺京的笑料,凌婉又管不住嘴大笑说:
“这就是被镇北王赐名的喜鹊?我一直想见见呢,你会不会唱歌啊?”
亭内人笑够了,顾榕榕才道:“六妹性子软,之前因为及笄礼的事犯了糊涂,你们多担待些,别笑话她。”
顾喜鹊恨恨盯着她的背影。
明明是身份比她还低贱的庶女,竟摆起谱来了!若没有太子良娣这个名分在,她又算得了什么!
顾喜鹊呼吸吐纳了几次,才把火压下去。
魏澜好奇地问:“什么及笄宴?说起来榕榕的及笄礼也不远了,到时候我可是要来观礼的。”
“喜鹊的及笄宴本就在月底,只是因为钱银不足,只能在月初跟我祖母的寿宴一起办了。”顾榕榕满脸遗憾地说。
顾喜鹊赶紧配合着做出隐忍委屈的表情。
桌上的女子们陆续说道:“怎会如此呢,及笄宴可是一生一次,和祖母的寿宴合办,也太草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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