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见卢嘉过来,赶忙拱手。
可对方却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陈六子有些傻眼。
“您之前认识我?”
你这张脸,收了四个亿,一分也不敢花的农民儿子,怎能不认识?
不过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卢嘉打了个哈哈说道。
“听青岛片区专员小苏说过。”
陈六子还是有些纳闷,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
正要开口说起这次倭国人的狼子野心。
“六哥,我就这么叫你吧。”
“别别,公子,您就叫我六子就成。”
陈六子连连摆手,而后又焦急说道。
“公子,我这回过来,是有大事告诉你,真的有大事。”
卢嘉知道这个家伙烟瘾很大。
招呼他坐下之后,拿出一包烟递给他。
又将打火机递过去。
“别急,抽烟,慢慢说。”
陈六子激动不已,卢公子果然就像报纸上说的。
义薄云天,深明大义。
“公子,前几天我还拍了电报过来说过这件事。
倭国人现在蠢蠢欲动,接连不断的接触各大染坊的老板。
我看啦,棉纱疯狂涨价这件事,就是他们搞的鬼。”
卢嘉听完点点头,“不错,的确是他们搞的鬼。”
陈六子微微一愣,颇有些高兴。
但内心又闪过一丝轻微的失落。
“看来卢公子,全部都知道了。”
卢嘉拍拍他的肩膀。
“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千里奔走相告。
我在这里也跟你交一个实底。
再等五日,五日之后,倭国阴谋将不攻自破。”
说完,脸上颇有些兴致。
“走,我带你去看看工厂。”
陈六子一脸惊喜。
这次过来,一部分原因不就是想要学几手本领嘛。
……
“姓赵的,你和倭国人沆瀣一气。
简直欺人太甚!!!”
马国保年近六十,头发发白。
指着面前的赵时俊和倭国人怒斥。
赵时俊却没有生气,不过脸色也是冰冷。
“马国保,我尊敬你,称你一身布业前辈。
我不尊敬你,你就是一个倚老卖老的老顽固。
今天我们开会,求着你来了?
你要是不满意,你直接走了多干脆。”
马国保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你们派人往我家扔哑火的手榴弹。
派人跟着我孙子上学,还天天在我家门前送花圈。
简直不当人子,欺人太甚!”
赵时俊冷笑,“你说话要有证据。
我被你污蔑不要紧。
要是倭国朋友被你污蔑了,那事情就大了。”
“倭国朋友?”
马国保先是冷哼,而后冷笑。
到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子是正儿八经的龙国人,没有什么倭国的朋友。”
说罢,收住笑声,环顾四周。
“我自小就在这片土地长大。
我爱这片土地啊。”
说这话,马国保的眼泪竟然朔朔往下掉。
赵时俊双目微眯,心中却是对此人表示不屑。
你爱这片土地,可这片土地他爱你吗?
旁边又和马国保打交道多的老板,顿时觉得不对劲。
在青岛流传这样一句话,‘马国保,硬铁坨,刀枪来了都要磕崩了’。
当初被土匪绑了肉票,硬是一个人砍翻了八个土匪逃了出来。
这么硬气的一个人,何曾在外人面前掉过眼泪?
“老马,老马,说这些干什么……”
旁边有老朋友忍不住伸手拉他。
可是马国保却将那人的手推开。
“这里还没开埠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做生意。
那时候我推着一个小推车,卖些鸡零狗碎的小洋货。
一直到今天,已经三十来年了。
不管干什么,都得给洋大人陪着小心。
稍不注意,就要被别人给欺负了。
诸位老兄弟哎,诸位哎。
我,我都快忘了,我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做生意了。”
马国保声音有些打哆嗦。
这些话像是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棒,杵在这些龙国老板的心上。
这里从几千年以来就是咱们龙国人。
我们在这里繁衍,在这里生存,在这里发展。
可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为什么就要受别人的气呢。
“德意志洋鬼子来了,不敢说话。
今天倭国东洋鬼子来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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