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咱龙国人自己印染的布匹啊。”
“拿起这块本色白,气死头场雪,还不让二场霜,气死了头号的洋白面啊。
“这块印花长布啊,要买到您老家就做被里儿去吧,是经洗又经晒,还经铺又经盖。经拉又经拽,是经蹬又经踹。”
“……”
杭州兴国服装公司出产印花布匹,被褥成衣
好像在一夜之前,就充斥了整个龙国的棉纱布业市场。
不少人都纳闷,怎么陡然就出现了这么多人推销这些布匹。
别的不说,那卖布头的相声,听的是真过瘾。
除了这些宣传手段,卢嘉还采用了上辈子的分区销售制。
就是公司出本钱让业务员跑业务。
然后订单成了,直接拿提成。
可千万别小看这个时候,人们的胆量。
有的销售人员入职不到十天,就拿下大单。
按照提成制度,直接拿了三百多大洋。
卢嘉还让报纸专门大肆报道了此事。
这个数字,还引起了一时轰动。
“妈的,不就是一个服装厂吗?
怎么跟成了精似的。”
“可说了,昨天我那干了五六年的伙计看了报纸。
直接就辞了工,说是去当什么销售员。”
“这个卢嘉也太过分了,干嘛给员工发这么多大洋。
搞得我手底下的伙计,一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几个掌柜的聚在一起,扯着闲篇。
这种情况,在沿海这些港口城市多不胜数。
大家谈论的都是卢嘉的大手笔。
许多卖布的布行,比如申海滩的福瑞祥,燕京的天福成,天津卫的德成祥,青岛的康瑞和都改用了兴国服装公司的布料。
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自然更受欢迎。
……
青岛大华染厂。
陈六子正在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什么,我们的货被人退了?”
“东家,康瑞和那边在今天突然给我们来信。
说是今后的布就不要送了,他们不要了。”
陈六子脸色有些难看。
“除了康瑞和之外,其他布店呢?”
伙计脸色也有些发苦。
“东家,全部不要了。
不止康瑞和,就连一些小布庄都不要我们的货了。”
听到伙计的话,陈六子双手有些颤抖。
从怀中掏出一盒烟来,尝试着用洋火点烟,几次都没有点燃。
废了三四根火柴之后,才将烟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算略微缓了过来。
“这些布行掌柜的,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不要我们的货了?”
伙计摇摇头。
“这些掌柜的虽然都没有说。
但是我今天从街面上回来的时候。
发现了一款杭州兴国服装公司出产的布料。
这些布料,颜色很好,又比我们的便宜。
应该是这些布料,替代了我们的货。”
陈六子此时算是缓过神来了,重新恢复镇定。
“带我去看看,哪里有这些布卖。”
伙计赶忙说道。
“东家,不用去。
今天一个兴国服装厂的伙计拿着布料推销。
我就每种颜色都买了二尺回来。”
伙计赶忙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捆布料。
陈六子将这些布料一块一块拿到阳光下,仔仔细细的观看。
然后又用手仔细的揉搓,抚摸。
越看,陈六子的脸上就越绝望。
“不可能,不可能啊。”
“这颜色这么正,布料又这么柔软。”
“为什么能做到比我们还便宜啊。”
陈六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布比同行的便宜,是因为成本乃是他一点一点省下来的。
自从染坊开业,他连吃饭都是和工人一起。
平日的染料,棉纱,丝毫都不敢浪费。
这才堪堪将成本压得比同行低那么一点。
可现在他引以为傲的价格,却被别人直接无情的击碎。
他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他本来只是山东地面上的一个乞丐。
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走到了今天。
眼看染坊已经上了正轨,迟早会称霸整个山东的布业。
可现在这横空出世的布料,将他的梦想直接斩断。
从沙发上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赶紧冲着伙计喊道。
“快,让他们都停工,停工。”
这名伙计也反应过来,赶紧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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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