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江良从郊外坟场赶回了朱家菜馆。
刚一进门,江良就遇上了在柜台上凝思的朱开山。
“朱叔,我回来了。”
朱开山抬起头,见是江良,笑着问道:
“不是说给你放一天假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江良点头道:
“房子上午就过完户了,我还打扫了下,生活用品也买了。刚刚父亲的坟前也去了一趟。”
听了江良的话,朱开山点点头:
“好,是该去你父亲那一趟。”
江良的孝顺形象,在朱开山心中,更明显了几分。
他对这个同乡后辈是越来越喜欢了。
“那你今天具体有什么打算?”朱开山接着问道。
江良不假思索,回答道:
“朱叔,我以后就在这您上班,赚够钱,就娶个媳妇在四九城安顿下来了。”
朱开山说:
“那你在老家还有什么人不?”
江良摇摇头:
“我娘十几年前因为瘟疫没了,家里的两分田交给我堂叔打理了,在老家,也没什么亲点的亲戚了。”
朱开山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那你以后就在我这吧,把这当你的家。只要你肯干活,朱叔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江良感激道:
“谢谢朱叔,以后我就在您这了。”
“您先是路上救我一命,又给我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这一段话,江良说的是真诚的。
这个时代好人多,但像朱开山这样的好人,也是难找的。
朱开山笑了起来:
“说这么多干什么。想当初,我闯关东,也是一路要饭一路过去的。”
“那天在路上看到你,就想起那时候。”
随后,朱开山话锋一转,说道:
“对了,江良,昨天我看到你切的菜了,刀工不错。”
“这样一来,我就得给你涨涨工资了,按你三年学徒来算,给你三十万一个月。”
三十万?
这个价格似乎比市场上的厨师学徒高不少。
和后面定级后比,和一级钳工的工资差不多了。
自己在朱家菜馆能免费吃一日三餐,生活支出每个月能省出五六万,
三十万一个月,绝对是够攒了。
当然,江良也知道,这工资也有朱开山照顾老乡的情分在里头。
江良说道:
“朱叔,这有点....”
还没说完,朱开山就打断了江良的话:
“哎!哪有人嫌弃自己工资低的!”
“你这刀工,在我这,绝对值三十万!”
江良见此,也不矫情,答应了下来。
“朱叔,在您这,有事尽管吩咐,别的我没有,一股子力气还是有的。”
朱开山欣慰的点点头。
作为一家饭馆的掌柜,他深知伙计和厨师的重要性。
只有真心诚意对他们好,才能让饭馆生意蒸蒸日上。
他说道:
“行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我说放你一天假,就给你放一天假,绝不克扣你一个小时。”
“你好好休息,后头咱们开业,到时候就要你的力气了。”
江良听到开业时间,又想到挂幌子的事,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朱叔,我问句不该问的,咱真要挂四个幌子?”
朱开山反问道:
“你也是在饭馆当过学徒的,那你可知道,饭馆挂四个幌子,意味着什么?”
江良答道:
“四个幌子,就是客人点什么,饭店就得做什么。”
朱开山点点头,
“是啊,咱们朱家饭馆,就是这么硬气。”
“这四九城中,菜系众多,光是鲁菜,就有有同和居、丰泽园、泰丰楼,更别说川菜代表的鸿宾楼、川天府了。”
“咱们是过江龙,想要打响饭馆名气,挂四个幌子是最好的。”
“你是不是怕,有其他饭店的人,过来刁难?”
江良承认道:
“朱叔,我的确担心这一点。”
朱开山笑道:
“难得你给我们饭馆想这么多了。”
“你放心,我朱某人既然敢挂四个幌子,那就是有点啥做啥的本事的。”
“我们走南闯北多年,也见过不少菜呢。”
江良点点头,他现在就是后厨一个切菜的,也不好替老板操心这么多。
“行了!你就回去吧!明天早点来,我让传文教你些跑堂的技巧。”
江良和朱开山道了别。
在到一楼堂内的时候,江良看着空荡荡的白墙上,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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