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开封城内休整了两日后。
李承道便领着大军,整装待发!
这一日,天空无云,城外寂静无声,只有密密麻麻的军旗,在迎风翻卷,发出振奋人心的响声!
郑继伯带着郑家族人,带着开封一带的富贵名流,将李承道送出城外。
后面的百姓有的在城墙下看着,有的出城张望。
本地子弟兵盔甲贤明,肃穆地列在官道两侧,远处是背嵬军,人马伫立不动,仿佛一尊尊雕塑。
“外公,诸位,都回去吧!”
“我在这里驻扎日久,承蒙诸位关照,此等情分,本宫铭记于心!”
“假以时日,一旦时机成熟,本宫定会夺回一切,从幽州杀回来,为东宫重振威名!”
“到那时,诸位都是功臣!”
听到李承道的承诺,郑家众人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自然也对李承道这个皇太孙有些了解。
能文能武,年幼而见识不凡,心怀大志,并且,从来都可以付诸行动。
一身虎胆,敢闯秦王府,敢冒险来投郑家,如今,又要勇闯幽州,要正面和李世民的阴谋诡计较量!
虽然只是郑家的外孙,但这样的李承道,却依旧让他们引以为荣!
过去因为五姓七望优势而频频轻视的帝王家,如今因为李承道的前来,最起码郑家的人,对皇室大有改观!
郑继伯轻轻地拍拍李承道的背,极力控制着情绪:“好外孙,事可为,则为之!若不可为,就退回开封!外公就是拼上这条命,拼上整个郑家,也会保你周全!”
“孙儿谨记!”
李承道低下头,眼圈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时间虽短,可郑家尤其是郑继伯和郑道化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便是铁石心肠,也架不住这等亲情的融化!
如今的李承道,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人!
而今日的别离,或许就是永别。
可心里纵然有万般不舍,自己有责任在身,却无法留在这里陪着老人安度晚年。
“舅舅,保重!”
李承道又对舅舅郑道化告别。
郑道化背过身去,无声地哭了。
郑继伯心中悲怆,脸上却依旧挤出了一抹笑容:“承道,若有难处一定要来信,但凡能帮得上忙的,我郑氏上下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为你搏一搏!”
李承道重重的点头,虽然将来沙场上未必能按照郑继伯所说所想,但此时此刻,他只想着安抚老人即将分别的悲伤的心情。
害怕继续拖延下去,郑继伯会更加悲伤,李承道最终只能硬起心肠。
“时候不早了,诸位,告辞!”
郑继伯拉着李承道的手骤然一紧,干枯的十指,都在微微颤抖,浑浊的双目之中,热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但郑继伯却马上用力推了李承道一把,垂下头,双手却在连连扇动,示意李承道快走。
“总是有这一天的,不必太难过,不必太挂念!舅舅也是那句话,到了幽州如果局势实在难以扭转,记得尽快回来!这里只要我郑氏在此,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
郑道化抱了抱李承道,也用力把李承道往外推。
李承道心情沉重,却只能离开。
走了几步后,却突然回身,跪了下去,大礼叩拜。
“这一拜,是代我父王,代我母妃!”
“这一拜,是为你们收留我,不遗余力帮助我!”
“第三拜,是因为你们我的至亲,是我的长辈!”
李承道身为储君之尊,天底下谁能承受他这一拜?
但是此时此刻,他并非是以储君的身份下跪,而是以外孙、外甥的身份,向至亲拜别!
“快扶他起来!”
郑继伯推了郑道化一把。
“孩子!快起来!你是皇太孙,你是储君!普天之下,除了当今陛下,没人能受你跪拜!你,你不能堕了自己的身份、威风啊!”
郑继伯眼里的热泪还在,但却顾不上这些,急的提醒李承道,恨铁不成钢。
李承道眼含热泪,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这一跪,才是把郑家真正当成了自家人!
今后郑家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根本核心的问题,他都要尽力庇佑郑家!
“您的教诲,孙儿铭记于心!走了!”
这一次,李承道翻身上马,在岳飞等人的陪伴下,策马出了营寨。
等大军都动起来时,郑继伯却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呼唤!
“外孙!倘有不如意,记得回来!”
李承道心里哽咽,不敢回头,只能扬起画戟示意。
骑兵、步兵、无数的粮草辎重,从官道上渐渐远去,开封城里里外外的人,却很久没有离开。
“皇太孙能否崛起,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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