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帮帮我吧?”屋里,沈清芙低声请求。
小雨面无表情,仿佛她在说屁话。
“我,我有了孩子。”沈清芙捂着腹部,眼里带了恳求。
小雨神色一怔,眼底似有什么震动,皱眉看过来:“你有孕了!?”
沈清芙点点头,道:“我的月事迟迟不来,我可能有了。”
她咬着唇,神情悲怆又哀伤,低头抚着小腹:“我是死是活,都是命。但孩子,是无辜的。”
小雨皱紧眉头,脸上闪过挣扎。
“你真的有了?”
不怪她不信。自从她绑了沈清芙来此,也才二十日左右。沈清芙不曾来月事,但也不能证明她怀孕了。
“我一向月事很准。”沈清芙低头道,眼里开始有泪水落下。
自绑她至此,小雨还没见她哭过,不由得一惊。
沈清芙的眼泪很少,只三四滴,就不见了。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此时居然哭了……小雨心里挣扎,但还是狠心道:“不行,我不可能背叛公子。”
说完,就走了出去。
好像再跟她多待几息,就会动摇了。
沈清芙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擦了擦眼泪,暗道刚才手指上沾了点酒水,还挺好使。
小雨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自己。
想到谢无忧来了,她心里有点慌,有点期待,有点紧张。
他不远千里来找她,沈清芙是感动的。可是,想到将来的事,又觉彷徨。
她和谢无忧之间,必然是有爱情的。
但爱情从来不是坚硬的东西,它最脆弱不过。他即便救她回去了,难道就能回到从前吗?
“公子。”院子里,响起下人的声音。
沈清芙忙收回思绪。
一切等今日过后再说。
若她有幸脱身,那些乱麻一般的事,自有时间与精力,慢慢处理。
“谢无忧来了。”严靖文的脸上带着狂热与兴奋,看着就像一个扭曲的变态。
他看着沈清芙的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你想好了吗?”
沈清芙摇头:“我不相信你。”
之前他问她,跟他吗?
沈清芙的答案是,不相信跟了他,就会有好日子过。
“呵。”严靖文冷笑一声,神情阴沉下来,“是不相信我,还是嫌弃我?”
他缓缓走近,捏住她的下巴:“觉得我丑陋?看见我就害怕?还是丑得你想吐?”
只要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害怕和厌恶,等待她的将是血腥与残忍。
沈清芙嗅到了危险。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还是严靖文,我会不会跟你?”她眼神冷然,神态高傲。
严靖文冷冷地看着她,眼里闪过嫉恨。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明月公子,而不是你?”沈清芙又问。
这话简直就是捋虎须,老虎头上拔毛,严靖文脸上再也没有了狂热与兴奋,彻底阴冷下来。
“你倒是说说看!”
沈清芙心跳得急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知道,自己在走钢丝。这个敏感又扭曲的变态,能在他身边保全自己,她一直在走一条很窄的路。
而这条路越走越窄,走到今日,已经变成了钢丝。
可谢无忧在外面。
“如果你是武安侯府长子,他是宁远伯府的嫡次子,你觉得喜欢你的人多些,还是他?”
这话让严靖文的脸色更不好。
“你是说,我比不上他?”
对啊。
他就是比不上谢无忧啊。
谢无忧从来就没跟他比过身份、地位。
“唔,他还占了一样便宜。”沈清芙又说道,“他生得比你好些。”
不等严靖文发怒,她紧接着道:“假若你才情胜过他,大家只会说,谢无忧徒有其表。”
所以,他输得彻底啊。
他身份比不上谢无忧,地位比不上谢无忧,容貌比不上谢无忧,才情比不上谢无忧。
“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沈清芙继续道,“但你忘了,你只是身体不好,他却快要死了。”
说这话,她神色厌恶之极:“你能够比他多活几十年,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非要害他?!”
谁不知道谢无忧身体不好?
那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谢无忧动辄病倒,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活不过二十岁。
他却非要置他于死地!王三之事没有让他出事,他就设计了马车和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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