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杭城富饶繁华远非一人一狐所想象的,只见他们刚进城门,便看见亭台楼阁,数不胜数。
过了繁华的坊市,还能看到运河中往来的船只,那些船只大小不一,还有歌女在船头用水濯足,那白玉似的小脚在碎金般的水面上摇动,激起一滩水花,那些女子性子起来了,还会唱些曲子,王九驻足听了会,依稀是首采茶曲。
那些歌女面貌清秀,却有着天真无邪的稚气,颇为动人。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歌谣,又看着水面被阳光照射出金箔褶皱的模样。王九驻足吹着风,感觉一丝轻松,对着那飞在半空中吹笛的龙女点点头,那龙女似是被船上的歌女吸引,正隐身吹笛为她伴奏,忽然感应到目光,见是一个白衣少年,肩上趴着只红色的狐狸,便多看了那狐狸一眼。
王九见那龙女没有理会自己,只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想到还有要事,便对狐十二说道:“我要去知府那领差事,你在这玩吧,等我办完再来找你。”
狐十二摇了摇尾巴,跳了下来,说道:“如此正好,我去拜会一下同族,约莫卯时在这等你。”
说完,往人群里一跃,竟消失不见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知府府衙的大门,他手持知县大人的推举信,倒是没被门房刁难,很快就被领了进去。
只见那庭院种着几枝绿竹,郁郁葱葱,十分雅致。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那领路人带他去了偏厅,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人穿金带银,看上去颇有财气。
王九默默站在了这些人后面,片刻后,便有人来传唤,一个个人皆陆续被叫走,王九索性坐了下来,自觉的倒了杯茶水,嗯?又是明前龙井?这东西不是产量极低,价值不菲吗?
过了不知多久,知府大人才发现还有一位等着呢,这才唤走王九。
这知府看上去颇为富态,面色极白,一见面便向他问道:“你是?”
王九赶忙上前,恭敬的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说道:“小人王九,不才正是金华县的捕快。”
那知府接过信仔细的看了又看,中间还打量了王九不少时间,这才道:“原来是张知县介绍给我的人才,我这虽然看上去太平无忧,实际上出了不少怪事,张知县是我弟子,他的话我是相信的,但涉及这鬼神一事,本官还是想问一句,那金华县之事是真的吗?”
王九听到这话,点头应是。
知府亦是点点头,说道:“如此我就先给你个捕快的位置,若是你能将本官交代给你的案子破了,本官再升任你为捕头,日后做个推官亦是有望。”
王九听到这话,不由的问道:“敢问大人,是何案子?”
知府叹了口气,沉思片刻才道:“是一件怪事,城中有位员外姓陈,他的小女儿前些日子病死了,原本打算停灵三日便下葬,不料最后一日竟然还阳了,全家大喜,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那小女儿说地府判官说家中积善行德,女儿命不该绝,特许还阳。”
他不由得踱步,继续道:“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没过几日,一位村妇突然上门,言自己才是陈家千金,不知怎的,竟然变成了一个村妇,这村妇对陈家熟悉无比,那家老爷所问的一些幼时趣事,她也都答得上来,反观那死后复活的陈家小女,对幼时之事却忘得七七八八。”
王九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片疑惑,赶忙向知府问道:“若是这样,那会不会是地府搞错了魂魄?把两个魂魄换错了身子,那村妇之魂到了千金小姐身上,贪图享乐,便冒充了富家千金?”
知府摇摇头,继续道:“并非如此,那死而复活的陈家小女亦是知道不少密事,只是记忆缺了不少,那村妇也是一样,故而那陈家员外也分辨不了,难以决断,又觉得这鬼神之事颇有怪异,便报到我这里,可本官对这一怪事也无从下手。”
王九点点头,说道:“那陈家员外住在何处,我前去一探便知。”
等到王九走出知府府邸,夜色还未深,却也过了卯时,笼罩在湖面的烟云雾霭已经把青色的湖面染成深灰。
那狐十二也不知要恼成什么样了!王九心中一叹,从卯时到辰时,在这地方干等着,实在受罪。
路过那些夜市,王九顺手买了些饼,想到狐十二恼怒的样子,又咬着牙掏出一些钱,买了半只烧鸡,算是给它赔礼了。
不料到了那约定之地,却没见着那火红的狐狸,只见那夜色沉沉,运河上却灯火通明,一只只点着蜡烛的小船星星点点的在水面上游荡,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清澈悦耳,隐隐还有琵琶声。
王九听着那些缥缈的曲调,不由的蹲下身,懊恼的低语道:“这死狐狸,还害的我买了只烧鸡,花了这冤枉钱!”
“烧鸡很贵吗?”一个甜美的声音问道。
王九心中一跳,立刻起身,只见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位女子,青衣翩跹,黑发如瀑,双眸清澈,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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