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伯侯府的日子一如往常。
秦渊自成婚以来,每日下朝后便在书房待着,只有东青偶尔会送去一日三餐。
老侯爷自从经历了软禁之后便仿佛看淡了一切,只想和自己的夫人过平淡日子。就在秦渊成婚的第二天便带着林月萱云游去了。
这下子武伯侯府彻底成了秦渊的天下,他将自己的心腹尽数养在府内。不仅如此,他还遣散了昔日的家仆侍女,给了他们银子和身契,遣人悄悄送回了老家。
府内终于安静了,每日除了千山理理砸东西的声音,其余的再听不见分毫。他的手下将侯府为了个水泄不通,西岚王的眼线也只敢在府外悄悄盯着,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
“应该是时候了。”
这日,东青在给秦渊送早饭的时候听他说起。
“西岚公主已经被我们关了半个月,估计她的皇兄也该着急了。”
“世子觉得西岚王会为了一个公主跟您起冲突吗?”
秦渊的手指扣了扣桌子,那张鲜红色的礼单用一种极其肆意的字体写就,墨水中隐隐可见黄金的色泽。
“他连自己妹妹的礼单都要自己亲自书写,现在公主身陷囹圄,他又怎会置之不理。”
“去准备一下吧,一国君主到访,我们可得打起精神来。”
东青刚要领命,又听见秦渊询问。
“有白露的消息吗?”
东青摇了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
这半个月世子每天都要问,但他却没有半点消息,这人仿佛是从城中突然蒸发一般,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哪怕一个脚印。
“需要再多派些人手吗?”
秦渊又摇了摇头,想起陆羡鱼,他又举棋不定,不知是否应该继续打探。他相信陆羡鱼不会伤害白露,但白露若安全,为何大半个月都没有现身。
难道是那根竹简的缘故吗?陆羡鱼曾经说过三个月后便会来找他,难道三个月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吗?
“西岚公主近来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公主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每日会把房里的东西砸一遍,然后就是坐在院子里出神。她之前曾试图和府外的眼线联系,试了几次,但都被我们截下了。”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东青沉思了一会,“大概在睡觉吧。”
“睡觉?”
秦渊看了看窗外,现在已是巳时,千山理理好歹是一国公主,虽说西岚王溺爱她,但作为公主的教养应该还是有的。
“她一直这样吗?”
“也不是,刚开始那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砸东西,后来慢慢的砸东西的时间也少了,只是坐在院子里出神,是最近这几天才开始睡觉的。我们以为是公主觉得也太无聊了,也就没有管。”
“去叫个郎中看看,别出什么毛病,她活着才有价值。”
“属下这就去办。”
东青说完,立刻请了郎中。
秦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半个月他都没怎么睡好,闭眼的功夫困意便席卷而来。感觉到困意翻涌,他猛地甩了甩头,低头继续画着手中的地图。
陆府内
陆羡鱼收到西岚王的书信,说武伯侯府已经半月未收到公主的回信,希望他去帮忙查探一下,确认公主安危。
陆羡鱼冷哼一声,不屑一顾,西岚王竟还把他当作手下使唤。他随手将信扔在桌上,想了想又提笔回了几个字。
“公主一切安好。”
千山理理是死是活他都不感兴趣,她也只是个用之即弃的棋子罢了。若不是为了白露,他根本不屑参与这场闹剧。
秦渊也是有点小聪明,他只是耍了点手段将千山理理交到他手上,他便借此保住了侯府,这倒是陆羡鱼始料未及的。
他转头看看了桌上放着的四枚竹简,其中有一枚已经呈现于玉石的质感,仿佛被充盈了某种力量,透着一股温润的光泽。
“快了。”陆羡鱼呢喃着,不禁伸手抚摸着竹简,“你马上就要回到我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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