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岚使者觐见——”
门口传令的小厮高声喊着,他本以为陆羡鱼是只身进宫,但他却侧身给身后的人让出了道路。
兜帽下的人露出阵容,一个带着贵气的青年走进大殿,侍卫刚想阻拦,却听见陆羡鱼出声阻拦。
“这是西岚王。”
小厮本以为陆羡鱼是在唬他,但见青年镇定沉稳地走进大殿,心想若不是西岚王,给别人十个胆子估计也不敢这样冒充,便硬着头皮传了令。
“西岚王驾到——”
与陆羡鱼不一样的是,西岚王一身不起眼的便服,玄色披风掩盖了他的君王气质,却给他增添了一抹生人勿近的威严。
皇上起身看向殿外,意料之中的人如约而至,但在场的贵宾却无不惊讶。他们纷纷猜测西岚王来此的缘由,两国君王会面,非福即祸。
“西岚王贵为一国之君,竟然会离开自己的国土。”
“难道传说中兄妹情深的戏码是真的?还是说西岚王来此只是单纯为了朝政。”
“听说西岚国君刚刚易主,朝堂上出兵征战的言论也不在少数。”
“难道西岚王也是为此而来,意在挑起两国争端?”
殿中瞬间炸开了锅,只有主位上的皇帝稳如泰山,先是笑容满面地走到殿中,而后又热情地拉着西岚王坐到自己身边。
“来人上酒。”
皇上指了指龙椅旁边的席位,示意西岚王入座。
朝臣们想象中的“大戏”并没有如期而至,两国君王反而和平友好地坐在一起,举杯庆贺。
“西岚王年少有为啊!我听说你已经平息了内乱,着手改革了。”
东黎皇帝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脸伪善的拿着靠在龙椅上。
西岚王听后,脸上也没有露出特别明显的情绪,只是淡淡一笑,附和着,“东黎地大物博,有贤臣良将,西岚比不得,只能在别的地方多下功夫了。比起内乱,安定百姓才是君王的头等要事,这次让理理嫁到东黎,也是希望两国能够握手言和,还边境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
东黎皇帝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举起酒杯叫好,陆羡鱼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顿生鄙夷。
西岚王表面求和,城郊却有大批军队驻守,加之他之前在官道附近开设锻造工坊的事,让人实难相信他是个会考虑百姓死活的人。
而东黎的君主,自他进门起,皇帝的目光便时不时地瞥向秦渊和千山理理,其中的意味不难猜测。他现在失去了白露的行踪,又受西岚胁迫,估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渊身上了。
“陆先生。”手臂上的接触打断了陆羡鱼的思考。
西岚王望向陆羡鱼,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眼中满是关切。
“您是身体抱恙吗?”
陆羡鱼叹了口气,故作苦恼地说:“头一次参加宫中宴席,有点不习惯。”
“原来是这样……那陆先生便自行走动吧,不必陪我。”
陆羡鱼点了点头,悄声在西岚王耳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大殿。
秦渊见陆羡鱼离席,本想跟上去问问情况,但他是今天宴席的主角,一举一动皆受众人注目。这不,刚一起身,便有端着酒的大臣迎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无奈,他只能看着陆羡鱼从他眼前离开。
皇城远人之处,一道身影快速奔走在小路上。他一边躲避着士兵的巡逻,一边身形熟练地闪进角落。
远处的藏书楼直入云端,所在之处又偏僻远离尘嚣,在夜色下好似一座荒废已久的鬼楼。但殊不知,这里藏着东黎王室的秘密,一个可以倾覆东黎的秘密。
陆羡鱼站在藏书楼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心里不禁鄙夷宫中的防守,长年的太平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警戒危险的能力,竟然连如此机要的地方都可以玩忽职守。
他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如入无人之境。
空气中书籍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种带着阴暗潮湿的气息让陆羡鱼的醉意也去了三分。
他伸手扑了扑眼前的灰尘,借着月色找到了桌上的蜡烛。
一束微弱的光亮起,视线中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个个高大的书架。陆羡鱼端着烛台靠近书架,开始逐一寻找架子上的书籍。
《焚书》《云仙杂记》《净土诀》他的手指从一排排落了灰的书上经过,衣角带起的灰尘伴着跳动的烛火起舞。此刻,藏书楼中寂静无声,但又像突然有了生机一般。
陆羡鱼在黑暗中持有的一束光亮仿若神明,给了这沉寂几十年的藏书楼增添了一丝生机。
“《王庭秘史考》。”陆羡鱼念着书籍的名字,手已经伸到了书架上。
“作者是……秦将初。”
陆羡鱼放下烛台翻了翻书页,开头的几页了然无趣,尽是些日常琐事。写了些什么这宫的妃子丢了钗环,要不就是那家的宫女丢了手帕。陆羡鱼摇了摇头,合上了书页,刚要将书本放回原处,一张纸片从书中掉落。
他心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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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