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
正堂内。
除了贾母,一众人重新坐定。
贾代善直接扑通跪地,为妻子求情。
他说休妻,只是一时情急,怒火中烧后的冲动。
现在冷静下来,却是心中万般不愿。
且不说,他跟贾母才成婚半年,正是蜜里调油地过日子。
光看在史侯的面子上,都得思量三分。
今日不同往日,宁、荣两府即将守孝。
其中,宁国府需守孝两年,荣国府需守孝五年。
朝堂之上,人走茶凉。
数年后,究竟是什么场景,谁也说不准。
堂哥贾代化至少袭了一等将军爵,他未来会是啥样,尚未可知。
老皇帝虽然在位,但年事已高,说不定哪一天就崩逝,父辈与皇帝的情分就此中断,前景更堪忧。
这种情况下,贾代善想要顺利袭爵,甚至在出孝后执掌大权,谋得实职,甚至位居高位,就需要老丈人的提携。
毕竟,史家现在依旧鼎盛。
史侯担任尚书令,乃是货真价实的文官之首,是治世能臣。
今时不同往日。
武将的地位在下降,文官地位逐年走高。
不管是为了自身前途,还是为了腹中胎儿。
贾母都不能休!
听完贾代善推心置腹的思量,其他人若有所思,显然意动。
独贾彰冷笑一声。
“好一个大局为重!”
“看来老夫的命终究比不上你的锦绣前程。”
“强扭的瓜不甜。”
“你既然舍不得,便随你。”
“不过,夫妻一体。”
“妻子犯下滔天大错,身为丈夫,你责无旁贷。”
“老夫打你的两巴掌,不冤。”
“无规矩不成方圆。”
“既然犯错,就要惩罚。”
“以后,你就代妻受过,你父辈、祖辈的私房,老夫就代为保管。”
“除非你真正成为一个孝子贤孙,否则,休想得到半分。”
“另外,史氏无德,既然怀孕,就好生养胎,这管家权以后莫要再碰。”
“明日,将你岳丈叫来。”
“史家教出如此不孝女,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贾代善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既有害怕、愧疚,又有惊恐、委屈。
到后来,更多的是心疼与不舍。
祖父、祖母的私房,倒还罢了。
可父亲贾源的私房却甚为丰厚。
身为第一代荣国,又戎马半生,不知劫掠了多少财富,得到多少宝贝。
其价值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估摸着没有上百万,也有数十万。
一想到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剥夺,贾代善就心痛不已。
可他又无法反驳。
老祖宗已经退让一步,一旦他得寸进尺,彻底惹怒了老人家。
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就彻底完了。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还得好声好气地做个孝顺重孙,讨好老祖宗,令他消气。
至于对贾母的惩治以及通知岳丈,贾代善觉得很合理。
没道理。
他这个丈夫倒霉了,罪魁祸首的妻子反而安然无恙。
同样,史家也得给他这个受委屈的姑爷一些补偿。
………
“行了。”
“别在我面上碍眼,看见你们夫妻就来气。”
贾彰没好气道。
打发走荣国府一行人,大堂上只剩下贾代化夫妻。
看着战战兢兢的两夫妻,贾彰叹息。
“我那大玄孙,身体最近如何?”
此话一出,贾代化夫妻被勾起伤心事,瞬间红了双眼。
贾敷,是两人的嫡长子,被寄予厚望。
然而,因为没有养好胎的缘故,被生下来后,身体虚弱,从小药罐不离身。
如今,长到八岁。
依旧走两步就喘。
连医术了得的太医都无可奈何,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看两夫妻的模样,贾彰叹息。
拿出一个玉瓶,放到桌上。
“这里面是一枚养生丸。”
“乃是由罕见的灵药所制。”
“你们夫妻若是信我,就给敷儿服下。”
“保管能药到病除,从此无病无灾。”
说完。
贾彰起身离开。
“恭送太爷!”
贾代化夫妻恭敬行礼,
随后,看向玉瓶,一脸的惊疑不定。
“收起来吧。”
“到底是太爷的一片心意。”
至于给儿子服用,暂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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