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占地极广。
跟隔壁的宁国府一起,差不多占了半条宁荣街。
装修奢华,富丽堂皇。
假山湖泊,亭台楼榭,曲折回廊,应有尽有。
平时主人家行走各处,不是坐车,就是坐轿。
贾彰老胳膊老退,走几步就累到半死。
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瞅见几个小厮后,直接命他们抬着他,前往灵堂。
一路上,不少下人纷纷行礼,低头避让。
见此一幕,贾彰心情略微舒畅。
此时的荣国府下人,远没有以后那般嘴碎、拿大,不知规矩。
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孙媳妇的功劳。
毕竟,后者乃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出身世家,管家、理事的好手。
嫁人后,也是当之无愧的管家夫人。
若非贾家崛起,便宜孙子贾源也不会娶到如此贤妻。
至于,贾母!
是个不懂规矩又喜欢摆谱讲规矩,喜欢享受、炫耀的暴发户。
看路上那个见到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匆匆跑去报信的贾母陪房下人,就可知一二。
贾彰眼角余光瞥见那人背影,冷哼一声。
………
布置的庄严大气,规格超高的灵堂内。
正在哭灵、做孝子贤孙的贾母,见到陪房下人赖石家的行色匆匆,欲言又止,她心领神会。
找个更衣的借口,转身出了灵堂。
主仆两人走到僻静处,开始交谈。
“你如此火急火燎,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的乃奶,老太公朝着这里过来了。”
此话一出,贾母愣住。
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一抹惊慌,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其撕烂。
“这老不死的怎么会没事?”
“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过来!”
贾母心急如焚。
她做了什么,最心知肚明。
摆在明面上,那就见光死。
如今,宾客络绎不绝,全部都来吊唁。
想要事先给丈夫打个招呼,巧舌如簧一番,先下手为强,都不方便动手。
不过,贾母也是个狠人。
俏脸浮现一抹狠辣,很快就有了决断。
“为今之计,只能断尾求生。”
“告诉安排进寿康院的下人,若是不想全家一起被卖去矿山,就学聪明一些。”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哪些能认,哪些不能认。”
“开口前,都要仔细思量清楚。”
半盏茶后,看着贾母离去的身影。
赖石媳妇脊背生凉,心生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
不敢耽搁,立刻下去办事。
一盏茶后。
贾彰被抬进灵堂。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哭灵的贾代善叫到跟前。
不等后者开口,直接动手,赏了这位便宜重孙子一个大耳刮子。
啪!
声音清脆响亮。
霎时间,一切都仿佛静止。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贾代善蒙了。
其他贾家人呆住。
一众宾客更是震撼。
可他们愣住,贾璋却没有。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贾代善的脸颊顿时左右对称,各有一个巴掌印。
“太爷,您这是作甚?”
“是啊!老太爷,公爹跟祖父去世,您心中难过,也不能拿大爷出气。”
“身为亲子,大爷心中的痛不比您少。”
看着质问自己的贾代善,又瞥了眼着急跳出来,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年轻妇人,也就是原主记忆中的重孙媳妇、后来的贾母。
贾璋怒极冷笑。
“老夫为何发怒,你们两人心知肚明!”
“贾代善、贾史氏,你们不愧是夫妻,一样的数典忘祖,狼心狗肺!”
原本震惊且疑惑的众人,听到这声斥骂,反应不一。
有人眼前一亮,等着吃瓜;有人心急如焚,上前劝阻。
这个时代,宗族观念浓厚。
讲究的是同气连枝,同族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更讲究家丑不可外扬,名声大过天。
老太爷的爆发,明显有内情。
甚至极有可能涉及到家族丑闻。
贾家之人立刻上前,温声安抚。
“老祖宗,二叔跟祖父、祖母的丧事要紧。”
“无论二弟与弟媳做错何事,您都先消气,咱们随后处置。”
贾代化上前。
一边搀扶住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太爷,温声劝说,一边给贾代善狂使眼色。
后者立刻上前,躬身作揖,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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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