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郭威在高高的山原上俯望山脚下的龟兹古城,一千多年前这里还是西域数一数二的大城,可惜如今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作为旅游景点供旅人瞻望。
郭威也是个旅行者,不过比起跟随那些喧嚣的旅游团,郭威更喜欢一个人自驾游,在无人地角落静静地去品味这些历史古迹的独特韵味。这是郭威来龟兹古城的第四天,他一人走遍龟兹古城的每一个角落,可惜古城繁华已逝,徒剩下破败寥落。
郭威最初来到龟兹古城的时候内心是欣喜的,似乎找到自己寻找多年的”归宿”,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渴望见到的是那一千多年前的繁华的龟兹城,而不是眼前这片废墟。
郭威对曾经驻扎在龟兹古城里面,那威震天下的安西军以及统治着西域多年的安西都护府非常感兴趣,甚至是痴迷。
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郭威很清楚安西大都护府就是靠着不到5万人的部队牢牢地控制着西域这万里疆土。这在即使现代也是很难办到的,安西军靠着这么点人是怎么办到的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
可惜据野史记载,公元808年,安西大都护府控制的最后一座城池也就是郭威脚下的龟兹也被吐蕃占领。全城万余军民在郭昕将军的带领下与十多万吐蕃军拼死作战许多个日夜,直至战到最后一人。此战之后,世上再无安西军。
一阵山风从耳旁吹过,‘呼呼’的风声里郭威似乎从中听出了牺牲在此的古代英魂们不甘与悲愤的呐喊之声。
每每想到此段历史郭威总是忍不住扼腕叹息,心中悲痛不已,“安西军就这么没了,实在太可惜了呢,明明还有退路的呢,回纥不是大唐的盟友?撤到回纥的地盘不就安全了,何必如此决绝。”不久以后郭威才明白原来如果没有与别人对等的实力,所谓盟友都是虚的,除了臣服就是被奴役。
天色渐黑,郭威吃了一些在山下附近购买的干粮,转身回到车里拿出快速帐篷找了个背风的位置搭好,准备休息。
。。。。。
元和三年某夜,大唐长安,御史裴度登门向好友司天台监正李道一请教推背图。
李道一很清楚裴度根本不是来请教推背图的,有人派他来想从他身上打探关于大唐的未来天机。可是天机岂是这么好窥探的?先祖李淳风当年和袁仙人为太宗皇帝推演出推背图六十象,但就算是只演算到第三象“武周临朝”,两人便遭到反噬,结果一身百年修行便十去八九,晚年也只能靠着珍惜灵药勉强续命。所以,裴度数次将话题引到大唐未来之时,李道自顾点头就是不接茬。
李道一书房内,侍女在给两人的白瓷杯续上茶水后,站在一旁伺候。
李道一朝侍女轻轻摆手,侍女会意施礼后退出门外。
裴度看李道一一直不慌不忙不由大急说道:“道一兄我也不瞒你,近来朝局不稳,今上日夜操劳国事,近来龙体大痒。作为臣子的我也当愿为天子分忧,在此恳请道一兄将推背图新卦演算一二,以安抚陛下之心。”
李道一端起茶杯小呷一口,沉吟了一会,苦笑道:“裴兄,可知窥探天机之事,非同小可,当年先祖为太宗陛下推演后便元气大损,多年调养也未见好转。如今我道行不及先祖一半,裴兄欲取我性命呼?”
裴度当然知道窥探天机之凶险,可是皇命难违。几月前,陛下为了重振中央朝廷权威,派兵讨伐河北藩镇失利,如今朝野动荡,许多人担心河北派兵过来清君侧。甚至是那几个手握兵权的宦官,目前已经开始私下串联。陛下如今好似惊怒的老虎,如果忤逆了他的意思,可能不只是获罪下狱这么简单了。
裴度虽然不愿意让好友为难,可是如今形势危险,一旦李道一抗命,那么在大门外的禁军可不会对李道一这么客气,只好劝道:“李兄我知你之才胜我百倍,当年如果不是某些人阻拦你早就拜相了,看来那些人还是不放心你啊,如若你抗命,你李家几十口人可就不妙了,还是请勉力一式吧。”
李道一面露摇头一叹,“都怪当年锋芒太露,想我李道一忠于他李唐这多年,兢兢业业,没想到最后落到此下场!可怜夜半虚席前,不问苍生问鬼神!罢了,我算一卦便是。”
李道一将门外侍女叫进来吩咐道:“春桃,去把管家唤来!”
“是,老爷。”侍女施礼离去。
管家李忠来到李道一面前施礼:“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李道一吩咐道“一刻钟内,给我准备好东西焚香沐浴的东西!”
管家李忠领命去准备。
“咳咳咳!裴兄,我如今已经成废人了,请替我将此奏折转交给陛下,李道一告老辞官,回陇西老家了此残生!”
一个时辰后,裴度高兴离去,他从李道一这里得到天机,大唐江山数十年内无忧,高兴地回去大明宫复命,挥挥右手包围李府的数百神策军也随后离去。
就在裴度离去后,在书房卧榻上躺着的李道一脸色苍白大口地咳血,李道一的夫人杜氏满脸忧色地在一旁伺候照顾着,手中的白色手帕浸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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