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颜觉得这场面多少有点修罗,挠挠后脖,想着说点什么化解这微妙的气氛。
对,剧本!
上前一步,“沈导,我们去书房。”
沈逾白的目光没移开过江以葵,“等下,不急。”
江以葵一直暗暗调整呼吸,却控不住那种紧张。
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站在她无法视而不见的角度。
费力挤出一点笑意,压着嗓音里的抖,“沈导,好久不见。”
故作淡定地坐回沙发,公式化的语气,“随便坐。”
一句沈导,彻底和他泾渭分明,沈逾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次,他不按常理出牌,不走煽情路线,“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天天跑到你小叔家守着,不知道?”
江以葵:“……”
几年不见,这男人还是那尿性,这话虽没恶意,但她听来,是想跟她好好算算账。
也在这一秒,她不断回想账户余额还有多少,要是沈逾白跟她抢儿子,够不够付律师费?
实在不行,只能舔着脸找小叔要。
小新离妈妈最近,能清晰感应到妈妈不对劲,好像在发抖,把她抱紧,怯怯地朝这个叔叔望去,他是爸爸吗…
沈逾白对上他的视线,温和一笑。
为了能哄回这祖宗,每天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却发现都没用,不如来把硬的!
拿捏她的七寸,“这孩子是谁的?”
江以葵就知道他会问这句。
笑容微凉,一语带过,“我的。”
沈逾白:“……”
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继续问:“你跟谁的?”
迈腿往母子俩这边走去。
随着他步伐逼近,江以葵警铃大作,看他的眼神满是防备,“你干嘛!”
不自觉地抱起儿子往角落挪。
沈逾白没跟上来,他捻起沙发上的一根短发,双眼深邃犀利:“是不是我儿——”
顾及孩子在旁边,话到喉间改为,“是不是我的一查便知。”
江以葵一股火冲上脑门,压住翻滚而来的怒意,如果不控制她必然破口大骂,可还是忍不住,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卑鄙!”
强敛情绪,摸了摸儿子脑袋,“妈妈马上就来。”
看到小家伙点头后把他往夏为颜怀里一放,“淘淘,小新是我的命,帮我看好。”
夏为颜忙不迭点头,拿命保证,“我在他在,我不在他都在。”
刚说完,后脑勺被人呼了下,接着头顶上方落下好久不曾听到的清冷语调,“你再瞎说试试!”
夏为颜:“……我这不是回忆下课本里的夸张手法嘛。”
黎则桉冷着声调,神色失温,“有你这么用?”
“好嘛,”夏为颜小脸轻抬,嗓音细软,“我说错了。”
客厅里,一对黏黏糊糊,另一对可以说用水深火热形容。
江以葵性子素来直接,但遇到儿子这事上她胆怯了不少,既然正面碰上了,一次性解决干净!
一把揪起沈逾白的衬衣,本想把他拖到门外,陡然想起孩子正看着,松开手,语气正常,“沈导,麻烦你移步门外。”
不问他愿不愿意,抬步就走。
沈逾白哪能错过机会,紧跟上来。
两人没走远,就在楼道。
此时,外面没有全黑,但气温已降了好几度。
沈逾白脱下外套,还没披在她身上,就收到她毫无温度的眼神,“少在这里假惺惺!”
江以葵一点都不冷,从头到尾都是火。
对他,她充满了敌意。
上前几步,脚尖几乎抵到他鞋尖,而后借着几缕微光去扫他的眉眼,眼前这张脸还是这么招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下颌线条流畅,之前有多爱他,现在就多想用鞋底扇他。
形于言色,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顿猛戳,“沈逾白,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如果你跟我抢孩子,我奉陪到底!”
沈逾白:“……”
这祖宗的性格如当初,说话依旧风风火火,非常直白。
正要开口,听到她扯着嗓子嗤他,“你闭嘴,我还没说完!”
“……”
江以葵冷眼睨他,看他的目光冷艳到能把人冻死,“我知道你们沈家家大业大,有最好的律师团队,甚至有叶家,周家,齐家…”指了指门外,“还有黎家,”说着耸了耸肩膀,“我不怕,大不了豁出这条命。放心,在死之前一定会找机会用砒霜毒死你,要是毒不死——”
顿了下,一字一停,咬字清晰,“那我就诅咒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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