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撩开了手,让汪淑娘在医馆帮一段时间的忙。
有钟木娘训练的女子安保队在医馆,离衙门又那么近,不会出大事。
五月来了,小麦也迎来了收割的日子,一年一度的大事,春税提上了议程。
今年负责催收的富户姓卢,明明长着一张弥勒脸,此时却一脸愁苦地望着乔震。
“太爷,上次捐钱修路,家底掏得差不多了,这次催收能不能换个人?”
乔震看着他比上个月又白胖少许的肥脸,对这番说辞一个字不信。
每年的富户征收,是朝廷定下的规矩。
要是乔震改掉,上面倒不会说什么,反正能把税收上来就行,但其他县城的官员可能会把他打死。
“换人肯定是不行。”
催收这事着实辛苦,不仅要出钱出力,有时候还得死人。
路上发生意外死亡的,半路生病的,见了皇帝不会说话被砍头的都有。
没错,押送税粮去应天府,会亲眼见到皇帝。
太祖每年都会接见来自全国各地的粮长,看得顺眼的还能直接升官。也算是一种福利。
“太爷,您也知道,今年佃户的孽息降了,能收到的粮食更少了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是抱怨乔震之前给佃户降息说事呢。www.xszww8.net
“卢开贵,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啊?”
“据本官所知,降低孽息后,佃户们巴不得多干点活,早日还清借款。收成只会更好才对。”
想蒙乔震,先长点脑子的再来,好吗?
卢.无脑.开贵讪讪的笑,眼睛在多块肥肉中夹着,“可是太爷,我们家确实没什么家底了。”
“别跟本官哭穷,本官比你穷。”
卢开贵赖着不肯走,胖胖的身子站在门口,房里光线都暗了不少。
他也想坐啊,奈何县令屋子里的椅子太小了。
“太爷,没有钱,给点人也行啊。”
“你一开始就是来要人的吧。”
卢开贵笑嘻嘻不否认。
大家都知道县令家穷得连茶都喝不起,哪里会有钱。
县令比谁都抠。
“你前期先去收税,押送税粮的时候,本官派十个衙役与你随行。”
乔震能给的支持就这么多,爱要不要。“好好好,谢谢太爷体恤!”
唐悠悠带着钟木娘去看了自家的玉米地和鱼塘,鱼苗还才长不到巴掌大。
现在不是打捞的时机,再过三个月鱼儿才能肥起来。
唐悠悠回了县衙,正好碰上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告官。
“杀人啦!太爷为我们做主啊!”
唐悠悠对命案很敏感,给钟木娘使了个眼色,来到正堂背后准备听听怎么回事。
乔震收到信息,也很重视,立刻安排圣堂审理。
“堂下何人,要诉何事,一一道来。”
里面有个年纪略大,头发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抬起头,“太爷,我们是牵牛村的,小民是牵牛村村长,何毛牛。”
“我们要告那抢人的匪头,将村子的汉子全都抢走了。”
“听说他们要去山里干满三年才放回来,不去就杀人。”
“他们杀了我们七个儿郎啊!”
其中就有村长自己的儿子,虽然后来村子妥协了,可丧子之痛怎能忍下。
那些人走了以后,村长便带着人来告官了。
“你说他们抢的都是壮年男子?”
抢女子的土匪多见,抢男子干什么?
“是,他们抢走的都是汉子。”
乔震觉得这里有很多疑问,“你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牵牛村是来福县比较偏远的村子,那边居民很普通,没什么特别。
但来县城打工的人少,因为从那边过来路不好走,还要过一条大河。
现在是五月枯水期,水位降低露出一些石头,人们还能勉强摸着石头过河。
到了汛期,这条大河就封死了村子与外面的连接,山匪又是哪里来的?
何村长把整个过程仔仔细细地讲了一便。
乔震问“你说他们穿的衣服都差不多?”
“是,而且蒙着脸,但带头的人特别凶,稍有不顺就举刀杀人。”
服装统一,那就不是普通山匪,甚至不是山匪。
“他们每个人都有刀还是?”
何村长想着自己儿子惨死的模样,眼里露出恨意“每个人都有。”
“刀也都是差不多的吗?”<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