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木儿十分肯定,去服了徭役回来的人也都十分肯定。
县令绝不是颠倒黑白的人。
青年男子见形势发展与自己想象的不对,有点慌。
“别起哄,别起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跟着去干嘛?”
“把汪淑娘交出来,县太爷自然有决断。”
说着又想去李家人身后拉汪淑娘。
钟木儿拿扫把挡住他“不许动手,我们跟着去县衙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别想强行抢人。”
青年男子眼睛微眯,露出厌烦的神色“你真的要跟朝廷作对?”
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事,没想到这里的人不识趣。
钟木儿不说话,但扫把也没有放下的趋势。
无声地抗争。
“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把人带走。”
青年示意两个衙役上前,地上的婆子虽勉强站了起来,但腿还是疼。
“差大哥,只有辛苦你们了。”
两个衙役拿着棒子,一步步向前走,钟木儿只好一步步后退。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两人是乔大人派来的。
何况,汪淑娘成婚,她是见过的,绝对是明媒正娶。
乔大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这两人的腰牌又是真的,她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衙役见钟木儿不敢对他们动手,步子迈得更大,直接将钟木儿和李家的人逼到了房间里。
“还不把人叫出来,真等着我哥俩亲自动手?”
衙役已经逼到了钟木儿眼前,甚至两人平顶巾边上的羽毛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来福县的衙役,平顶巾上的羽毛,一般用鸭毛或者野鸡毛。
可这两个衙役的羽毛是鹅毛。
她记得这种鹅毛是夫人拿来算账用的,因此衙役们都不用鹅毛。
“你们不是来福县的衙役!”
两个衙役愣住了一瞬,但随即更加凶狠,举起手中黑红两色的棒子,就要打在钟木儿身上。
钟木儿拿扫把轻易挡开两人,继续大声说“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没有县太爷的允许,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如果是其他县的衙役,到来福县执行公务,也必须经过本地县令的许可。
没有乔大人的同意,这几人随意抓人,就不合规矩。
但是两个衙役包括那青年男子都没有在意这个事。
老百姓见了衙役都吓得不敢动,哪里会想到这有个泼妇,不仅力大如牛,还能想到这一层。
青年眼里露出一丝惊慌,很快收了回去。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隔壁县的,可是来这也是经过了县太爷的允许。”
青年并不知道这里的县令姓乔,但听着钟木儿多次提及,便胡诌了一句。
“我不信,县令大人不会这样做的,我要跟你们去县衙看看。”
李家的人也纷纷说要跟着去县衙。
来福县上一任孟县令就是个明白是非的好官,百姓对县衙的本就有不低的信任。
这次开荒事件后,大家对县衙的信任度又高了一些。
这么明摆着的事实,英明神武的县令怎会看不出来。
“对,我们都要去县衙看看。”
两个衙役被钟木儿的扫把一扫,都往后退了几步。
眼见今天唬不住这些蝼蚁,已经心生退意。
“哼,不识抬举,既然你们不配合,我们只能回去拿铁链来锁人。”
铁链是衙役的杀手锏。
上铁链的一般是定了罪名的犯人,百姓看见铁链就像看见阎王的勾魂索一般害怕。
有的人为了保命或者为了从轻处罚,见到铁链就会主动给衙役塞钱。
因此,铁链也是衙役们赚钱的重要工具。
“你们根本不是来福县衙役,没有县太爷的手票,没有资格随便拿人。”
衙役拿人需要县令手票,没有手票,百姓拘捕也无罪。
现实情况是,百姓一见到衙役,腿都软了,哪里还记得问对方要手续。
刚刚钟木儿情急之下也忘了这事,对方一提铁链才想起来。
“对对对,官差拿人是要手票的,你们的手票呢?”
钟木儿这一提醒,大家都反应过来。
“是啊,没见他们的手票,说不定县太爷真不知道呢?”
“刚刚这几人气势汹汹就冲进来,我都没想起来。”
村民和李家人这时候胆子也大了起来。
“把手票拿出来我们看看!”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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