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夫人说,“我们两个老人家还能活多久呢,不就是惦记着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希望他能有多几个子女,将来也有个依靠。结果二媳妇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天天让人对着金姨娘指桑骂槐的,金姨娘心中不安,才回去几天,就瘦了一圈,她身边妈妈担心,就来回禀我,我就骂了老二一顿,让他去瞧瞧金姨娘。
老二去瞧了金姨娘,可能是看见人家好好一个人,没几天就被折磨得瘦了,脸色也不好。便说了我那金贵的二媳妇几句,结果就三天两头闹得不得了。我是一听见她的消息就头疼了。
我也老了,也不怕丢脸,让你帮忙劝劝,我去劝她,她只会觉得我偏心自己娘家的人,说不通。”
苏锦心中暗叹一口气,看来左老夫人是真的心淡了,寻常人家,如果遇到这种妻妾之争的事情,一般都会内部解决了算了,怎么会找外人来掺和呢。她便回答说,“我与左二太太也不熟悉,姑且一试吧。”
左老夫人想着自己大儿媳妇对许夫人赞誉甚高,在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过自己,如果家里面二媳妇闹得实在太过了,自己不方便出面调停,可以让许夫人或者菁华公主来帮忙。
自己大儿媳妇当时是这样说的,“许夫人和菁华公主都是口风很密的人,您也不用担心丢脸,咱们家这点事情,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的,二弟妹的性格,我们都知道。许夫人和菁华公主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劝她的。等我走后,不要断了与她们的来往,如果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们帮忙的。”
自己一开始并不把这句话当做一回事,因为谁家没有几件丑事呢?还能往外宣扬不成?后来大儿媳妇在来信又提及这一点,自己想着好歹试试吧,反正这会也没有人能劝老二媳妇了。。
苏锦跟着左老夫人身边朴妈妈去了左家二房的院子,苏锦还是第一次踏入二房的院子,这个院子其实跟左夫人的正院大小一样,都是四进的院子。西边有个跨院,如今金姨娘就住在跨院中。
苏锦就跟朴妈妈打听,“金姨娘住回来这边后,二爷他在她那里留宿过吗?”朴妈妈摇了摇头,又伸出二个指头,“就怕这个闹呢。”
苏锦想起左家二爷的样子,忍不住暗笑。心中暗自嘀咕,果然就是一物降一物,我们都觉得二太太配不上二爷,但是人家就是看对眼了,死活都护着。
苏锦走到正房院子的时候,左二太太身边的吴妈妈迎了出来,“我们太太身子不舒服,就不能出门来迎接您了。”
苏锦点了点头,跟着她往房间里面走去,左二太太躺在西次间的大炕上。额头绑着草药。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药味,苏锦看了看。房间的窗户紧闭,便皱了皱眉头,说,“这房间里面的空气也太闷了,对病人身子不好的,便让朴妈妈帮忙去开窗。”
吴妈妈在旁边想拦又不敢拦,口中只说。“太太头疼,担心开了窗会惹来头风,更难好了。”
苏锦让朴妈妈打开炕尾那里的窗口,便坐在左二太太身边,“二太太不知道,身子不舒服,最忌讳屋里面空气不好了,特别是现在暑热天气,再闷着,就算人身子没事也能憋出事情来。大热的天,开开窗也冷不到人的,您别担心。”
左二太太知道这位许夫人与自己大嫂关系很好,许大人位高权重,家中听说是没有任何妾室,想到自己,虽然丈夫对自己贴心,但是自己一直没有能够有所生养,导致婆婆塞了个贵妾进来,偏偏这个贵妾又生了儿子,如今又怀孕了。这不是要生生逼死自己吗?
想着想着,左二太太忍不住又流下眼泪,感怀身世。她身边的吴妈妈看见了,也忍不住拿出帕子擦着眼睛说,“夫人好好劝劝我们家太太吧,好好的身子都要熬坏了。我们家太太对那个……,对金姨娘不好了?只是那个……,只是金姨娘自己使的诡计,挑拨我们二爷和太太的感情罢了。”
苏锦递了帕子给左二太太,然后厉声对吴妈妈说,“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帮着劝你们家主子?作为一家之母,天天躺在这里抹眼泪,怎么有魄力来镇住底下那帮人呢?”
吴妈妈被苏锦的呵斥,吓了一跳,呆在那里不敢做声。左二太太也被震住了,拿在手中的帕子停在眼前,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苏锦知道左二太太性格颇像林黛玉,不下点猛药,她还会继续伤春悲秋的,便拉着左二太太的手说,“你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知道,谁家后院没有点这种烦心事呢?照我看,二爷对你是好的没话说的,他也是对你好,才说了你两句,以二爷对你的那份心,就算金姨娘生了十个八个,她也只是个妾,你好好养好身子,把正室的位置守好,这样才对得起二爷对你的这份心了。再说了将来金姨娘子女的婚事还是你说了算,她也不敢反了你去。
不过既然金姨娘已经生了孩子,就要礼待他们和他们的生母,不然让孩子们看见了,将来怎么说也会有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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