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门被狠狠关上,震耳欲聋。
秦秀颜这才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面惨不忍睹的墙壁,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幼年丧母,亲眼看到母亲死在眼前,导致她性情大变,什么东西都能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性格脆弱,看似娇纵,其实胆小懦弱,没有主见。
继母也正是抓住这一弱点放肆洗脑,把她养成一个暴躁且听话的玩偶,时不时还用母亲的死刺激她,有段时间精神特别差,继母便买来各种内服药给她,因此也落下一个小神经病的称号。
老师不喜欢她,同学们嘲笑她,院里的小朋友躲着她,亲朋好友疏远她,所有人都讨厌她,只有继母对她最好。
秦秀颜在继母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把继母当成救赎,当成她唯一的光。
然而,小小年纪的她不明白,这才是继母的手段,用捧杀的方式一点点毁了她。
可不管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同归于尽后就没有想过再回来。
这场梦好可怕!
阳光刺目,秦秀颜挡了挡,却见一双嫩白漂亮手,和她病入膏肓的枯蒿不同,分明是她少女时的样子。
想到什么,秦秀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不丁在腿上掐了一把。
嘶~真疼啊!
原来不是做梦,她重生了?
来到镜子前,左瞧右瞧,真的与她年少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回来了!
小脸精致可人,梳着一对麻花辫,眼中少了几分怯弱,多了几分凌厉,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大方,楚楚动人。
墙上的挂历显示农历1978年6月22日,再过半个月便是她十八岁生日,上辈子……
暂且称之为上辈子吧。
上辈子她就是在十八岁那天认识路远的,她的第二道光。
想到这里,秦秀颜心中更恨,全他妈套路。
这辈子就看谁玩得过谁,秦秀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让着颜颜让着颜颜,你这个臭脾气要是不改,我就把你送到乡下当知青去。”继母刘月娥举着锅铲对亲生女儿骂道。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
为了继女把亲生女儿送走,邻居听到不又是一段佳话。
以前她也信以为真,还时常在秦子惠面前得瑟,亲妈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好。
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相信她的鬼话,哪个母亲自己肚子爬出来的不疼会疼个讨人嫌的继女?
见鬼了。
秦子惠不服气道:“我说什么了你要把我送走?这么多年了,好吃好喝好穿的让给她就算了,为什么纺织厂的名额都要让给她?你知不知道我为这个名额付出多少吗?她凭什么坐享其成。”
秦子惠哽着脖子,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刘月娥吼道:“就凭颜颜的妈妈是纺织厂的厂长,忘了你颜阿姨怎么死的吗?她可是厂里的女英雄。”小說中文網
“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谁还记得她。”
原来是为纺织厂名额的事,秦秀颜想起来了,当年确实为这件事吵过,刘月娥还为此打过秦子惠一耳光,不过后来她有病的事爆出来后,名额还是落到了秦子惠头上。
现在看来又是母女俩的苦肉计,顺便把她逼上绝路。
神经病的事传出去后不仅没有厂要她,连个好亲事也说不上了,她的身边自然而然只剩下路远,加上路远能说会道,风趣幽默,很快就沦陷在甜言蜜语中。
所以,大舅舅给她介绍莫飞时才会意兴阑珊,错过一段好姻缘。
每次都是这样,吵着吵着总会提到妈妈,伤疤一次次被揭开,精神崩溃。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的生存,怎么可能不疯。
重生的喜悦被母女俩浇了个透心凉。
秦秀颜捏紧拳头,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反复几次后呼出一口浊气,打开房门,抓起墙上的衣架劈头盖脸朝秦子惠脸上抽了过去。
想起上辈子的所做所为,杀了她都不为过。
打人打脸,唰唰几下,x字型的血痕挂满整个张脸,本来就丑,这下更丑了。
新仇旧恨,下手半点没有手软。
“住手,秦秀颜你住手,你疯了,为什么打我?”秦子惠用手挡住脸,手上也被抽了几下,跳起来:“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让她住手啊……”
“哦哦哦……”刘月娥也懵了,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她说打就打,早知道就不刺激她了。
女儿受伤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的,嘴里说让着秦秀颜,实际上自己的女儿没有吃过半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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