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齐必成还未终结的生命轻易写下结局。
许清看了祝凯一眼,没作声。
祝凯大概能从许清的眼神里读出来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如此这般放弃病人。
有能耐的人向来都有些怪脾气。
祝凯一直对有用之人多有包容,许清这般态度他也并没有太在意。
这个齐必成。
救得回来算他稳赚。
他的存在,最起码可以给祝咏之的未来留点余地。
只不过后续为了保持统一,估计还要再按着祝咏之身上的刀口重新划拉几道,但这也是后话了。
救不回来他也不赔。
毕竟齐必成作为祝咏之的替身,这一次确实也是物尽其用。
及时挡住了事态扩大,就是代价有点高。
只用了这么一次,就正处在报废的边缘。
在祝凯和许清相对无言的时候,秘书的电话声响起。
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尤为响亮。
祝凯不悦地看了秘书一眼。
秘书赶紧把手机按到静音,对两人说了声“抱歉”便走到一旁接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您是?”
这几年作为祝凯的秘书,他发出去的名片比他见过的雪花都要多,来找祝凯的那些人都得从他这边过上一遍。
陌生号码见得太多,他早也习惯了,开门见山地问就是了,反正那边总会说的。
“还得劳烦您下来替我刷一下电梯。”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地说道。
秘书不知道来电的人是谁,又重复了一次最开始的问候。
“请问您是哪位?”
那边传来短短四个字。
“三山来的。”
秘书立马正色,小声对着话筒道“您稍等一下”,便捂着听筒走到祝凯身边,像是特意防着许清一般,附在祝凯耳朵旁询问意见。
祝凯也没想到三山基地会在这种时候派人到医院。
但一想到齐必成那家伙说不定也挺不过今晚,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找他们料理后事,此时正好还能问一问如何处理,祝凯也就同意了。
秘书这才给那边回话。尐説φ呅蛧
“您稍等一下,我现在下去接您。”
许清见状,并不想掺合到里面进去,找了个理由自觉地走了。
没过一会儿,秘书带着三山的人来到祝凯身边。
那人黑西装黑领带,挡不住一身的腱子肉,他的领带上面别着代表三山基地总教办的鹰型领带夹。
祝凯见来人有点眼熟,倒是想起来了。
这人先前跟着三山负责人来过祝家,还去暗间里给齐必成纹身纹了好几个小时。
“您好祝董,我是三山的阿杰。”
阿杰客客气气地问好。
祝凯轻轻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直接发问。
“三山这个时候派人来又是为了什么?”
阿杰从怀里掏出一个对折了的牛皮纸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张纸。
大概是被折了太久,那几张薄薄的纸都向着中间那条褶皱栽愣着。
阿杰把纸页贴在自己身上捋了捋,大致搞得平整了些才递给祝凯。
祝凯眉头微皱,没等秘书代劳,亲手接下,捏在纸张的最下沿的中间折缝处,扫了一眼内容。
是齐必成那场事故的相关材料。
行动目标、行动流程、人员安排等等都写得一清二楚,最后一张则是经费详单。
所用车辆的损耗和后续收尾工作的各类费用。
祝凯不由自主地板起了脸。
显而易见,三山这是来要钱的。
不过也对,风风火火闹了这么大一出,三山又不是做慈善的,自然要把这笔钱收回去。
他们原本做的就是这种生意。
几人身后正好是休息区,祝凯寻了个软椅坐下,沉着脸仔细翻看。
阿杰跟上两步,站在一旁,环顾四周,习惯性地抿了抿嘴。
大概是觉得嘴上的死皮有些扎,即便阿杰此时就站在祝凯身边,也一点儿没觉着有什么拘束,自顾自地从兜里把他常用的润唇膏掏了出来。
那只唇膏的外壳原本是绿色,估计是用的次数太多稍微有些磨损,星星点点的露出了最下面那层白底。
阿杰转了好久才把膏体旋了出来。
唇膏已经被用得和最下面的塑料套托平齐。
他没忍住暗暗骂了一句。
“妈的怎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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