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市已经毁了。

这座城市如今处处都是崩坏兽，死士，杀戮，焰火，泛着黑色的硝烟，是那样的吵闹又死寂。

这座极东的繁华大城市。

如今破败得像是一处巨大的废墟。

废墟之中，无数的崩坏兽在等待，在等待崩坏的第三使徒出世。

“什么第二人格……雷之律者？律者？”

“怎么给你解释呢？根据我获得的情报，这个世界存在名为【崩坏】的东西，伴随着文明而生，人类的文明越是发展，崩坏就越是变得强大。”

“那些死士和怪兽你都看到了，那就是崩坏所催生的东西，而在大规模的崩坏中还会诞生出一种拥有人类外形，却又超乎常理的生物——”

林缺指着她说道：“律者。”

每次大崩坏必然伴随着大量生物的灭亡。

而每次的大崩坏，也都有一位律者的产生，作为崩坏最高级的打手，是人类生命层次的升华。

崩坏世界的律者。

在林缺眼里，就是主修规则与能量方面的道路，这种能让普通人一步登天，从一星直接升到四星……甚至六星七星，简直能让低阶轮回者嫉妒得发疯。

当然，这条路隐患多得要命。

其他不说。

单单这个完全由负面情绪铸造的律者人格，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克服的。

“每个律者的能力不同，权能不同，而你应该就是所谓的雷之律者，你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能掌握电磁了么？”

“但是、但是为什么……”

雷电芽衣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解。

“为什么会是我？！”

林缺手指动了动。

手指上电光闪烁。

仿佛勾引，又仿佛是在挑衅。

果然！

下一刻，紫色的电弧就从芽衣的娇躯上浮现出来，跃动着，挣扎着，仿佛随时都会挣脱牢笼的猛兽。

“看到了没，因为你的体内有个律者核心，至于是谁植入进去的，那只有你自己清楚……怎么？还是不相信？”

雷电芽衣木然。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说道：“我不想当律者！群任务上也说我可以变回人类的，群主……不，林缺先生，可以的吧？”

她刚才看了一下群任务。

【任务目标二：雷电芽衣变回人类，或者成为律者并保留人类意志，并且保证其的存活】

“你想当人类？”

林缺神色惊讶：“你已经品尝过被命运裹挟着随波逐流的无力，到现在，你居然还想当人类？力量在前却视而不见？”

芽衣急切道：“我不想伤害别人，我已经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

林缺的声音有些笑意：“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样活着，但现在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你都不可能再若无其事的回到从前，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他的语气变得悠然。

好似是在缅怀自己的过去，那个刚进主神空间时的自己。

那个青涩的自己。

“社会就是如此。”

“要么就安安分分被命运安排，做一个无力的弱者，要么就变得比别人更加强大，主宰自身。”

“当你强大起来时，你的体量就会自然而然的膨胀，自然而然的占据更多的资源，自然而然的伤害他人的利益……无论你是无意还是有意。”

芽衣恍惚了一下，轻声说道：“那我宁愿当一个弱者……”

“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

林缺平静说道：“选择成为弱者还是强者，那是你的事情，选择让你成为人类还是律者，那是我的事情。”

平静的话语中。

是理所当然的霸道。

“你所能做的，仅仅是接受我的选择。”

“而你的想法，我并不在乎。”

他看中的美少女可以善良，可以邪恶，可以圣洁如神，也可以偏执如魔，但绝不能是花瓶。

花瓶太过脆弱。

无法陪伴他走过漫长的人生。

雷电芽衣愣住，随即那张俏脸陡然苍白：“你不尊重我的意志？！”

林缺笑容依旧，他饶有兴趣的反问：“现在的你是如此弱小，如此孱弱，我一个念头你就死了，有什么资格让我尊重？”

“……”

雷电芽衣终于感受到了异常。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从里到外都透露出某种格格不入的异样。

那可能并非是人类。

那是与这个世界，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个体，那是从骨子里遵循成王败寇，优胜劣汰法则的殊异存在。

芽衣紧紧握住双手。

她的心在往下沉，越来越深，窒息一般的危机感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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