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芹去世两年之后,郑香莲生下了一个男孩,陈元青给他取名为陈星霜。
星霜和小时候的老陈不同,从刚刚学会爬开始,星霜就惹祸不断。先是把堆在火炉旁的稻草拖到了火炉旁,差点引发火灾,再是趁父母不在,自己趴着趴着从床上掉了下来,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两三寸长的伤疤。等到他能跑能颠会说话了,更是惹祸连连,但他却从小就特别正直。他曾经为了救被人欺负的同学而和人打架,以一敌五,虽然被揍得遍体鳞伤,但气势上却赢了。为了帮助一名腿瘸的乞丐追回被偷走的五毛钱,他足足追着小偷追了五条街,最后小偷都体力透支了,不仅还回了乞丐的五毛钱,还多给了一块。而这些事,还只是他上小学时候干的事。
上初中之后,陈星霜更是英勇了,他曾为救一只落水的狗跳到了水里,却发现自己当时还不会游泳,反而是那条狗咬着星霜的衣服将他拖了上岸。
从那以后,陈星霜就决定学习游泳,终于从他父亲陈元青那里学到了一身极其棒的游泳技能。
每到暑假,他都会陪着他父母出海打鱼。
然而,不幸就如同夏天的雷雨一般,忽然降临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身上。
一年暑假,为了挣够给星霜交学费的钱,他们一家三口执意顶着乌云出海捕鱼了。
当时的渔夫判断天气全靠经验,因为当时根本没有条件买电视,无法看天气预报。
那天是个仲夏日,老陈,香莲还有星霜虽然已经看到了西边天空上的乌云了,但他们还是抱着那乌云不会飘到他们头顶上的侥幸心理出海了。
然而,等他们来到海面上时,那片乌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延伸,膨胀开来,不一会,就遮蔽了整片天空。
随后,狂风骤起,暴雨倾盆,他们三人只能马上收网往回赶,但没办法,他们没有想到,风暴来的太快了!
那场风暴是中国有气象记录以来发生的第二大的风暴,其影响范围之广,破坏力之大,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风暴中,香莲和老陈为了收起海中的渔网,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然而令他们三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张大网竟缠住了香莲的右脚,一声闷雷过后,老陈和香莲都走了一下神,但就是因为这短短一秒钟的走神,使得渔网从老陈和香莲手中挣脱,然后,渔网又一次滑进了海里,而香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渔网拖进了水中。
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拖入了水里,星霜一个翻身也扎入了水中,想把他母亲救上来,然而,又是因为那张渔网,竟将香莲连同星霜一起缠了起来,使他们无法挣脱。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
一阵狂风袭来,将老陈头顶的吊灯吹落,那盏吊灯因为是铁制的,还颇有些分量,竟砸得老陈一时间缓不过来。
当老陈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海浪拖到了一座枯岛上,身边,是那艘被打翻的小渔船,而香莲和星霜,却不见了踪影。
随后,老陈苦苦寻找,却依旧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只能面对这个现实——香莲和星霜已经淹死在了海里。
回到团结屯,人们问起他的媳妇和儿子,他只说,他遇到了一条巨大的魔鱼,他的妻儿都被魔鱼吃掉了!
从此之后,人们就知道,老陈疯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了个“陈疯头”的绰号,还编出了那首“陈疯头,陈疯头,死了妻儿胡诌诌……”的歌谣。
往事回忆到这里,也是时候结束了。
几只海鸥嘹亮的鸣叫将老陈从往事中拉了回来,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老陈腹中饥饿,翻了翻船舱才发现自己忘带食物了,不过还好,他在船舱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条鱼线和一包鱼饵,于是他打算钓鱼果腹。
此时,天空中的白云还在一刻不停地奔跑着,海风温热,吹到脸上令人心浮气躁,偌大个海面,只有老陈这一艘小渔船飘荡着。
老陈把鱼饵挂在鱼线末端的鱼钩上,然后把鱼线另一端系在鱼叉上,索性就用鱼叉当钓竿了,然后把鱼饵和钓钩扔到海里,老陈握住鱼叉,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老陈细细回忆了自己这一生,他忽然觉得,他这一生谈不上波澜壮阔,但也是精彩非凡,如今不能无疾而终,虽说是个遗憾,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人啊,早晚都会死,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老陈看着天空中的白云,想到:如果有来生,他愿做一片云,飘在天空中,用尽一生的时间,只是从西边,漂到东边。他不愿意做人了,做人太累,太浮躁了。
就在这时,老陈感觉鱼叉末端的钓线被拽了一下,他马上拉起鱼叉,果然钓到了一条不小的鲅鱼。
然而,老陈发现自己却没有火能将这条鱼烤熟,于是索性,用刀子把鱼儿开膛破肚,然后切成小片,生吃了下去。
鱼肉在老陈口中被嚼烂,一股腥味直冲老陈的喉咙,虽然有些难以下咽,但老陈知道,为了一会和那条魔鱼战斗,他必须吃下去,以保存体力。
看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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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