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精神矍铄的老者,就是某部军区司令员曹国武。丁世安患脑病呈半中风状态这事儿虽然发生在半年前,但他早就听说过。
当时获悉这消息的时候,曹国武还准备来中海看他,只是丁世安一会省城住院,一会去京城康复,加之自身军务缠身,一直没到中海来。
这次,他刚好要到湖东省开会,研究在湖东地区布置军事力量之事,工作忙完了,便寻思来看看这名老部下。
可是,刚下专机,就有中海市接机的领导,嘀咕着让他先到中海玩几天,再去探望丁老。曹国武一听,脸就黑了,他千里迢迢来中海,为得就是见老战友,你让我去玩干吗?
负责接机的中海市副市长秦勇、政府办主任刘跃新,两人递了个眼神,只得坦白交代:“实在不好意思,曹司令,不让您去,是因为老书记家有丧事,他女儿出了意外,今天开追悼会。”
一听丁世安女儿出了意外,曹国武更坐不住了。他猛得瞪大眼睛,很是焦躁道:“什么,他女儿走了?老丁他女儿就走了?”
秦勇和刘跃新只得委婉告诉他,老书记的女儿外出游玩,不小心掉到矿坑蓄水池里淹死了。曹国武当时瞳孔瞪大,破口大骂道:“谁特玛这么缺德,按了矿坑不填起来?而且蓄水没标志吗?真扯蛋。”
骂归骂,曹国武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老战友家出了这么大的不幸,他虽心疼,却也没办法。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走进悼念厅,看到大厅中央丁雪葭的追悼照如花似玉,高挑的个儿,白皙的肤色……以及口水流了出来,坐追悼大厅一角顾自低头说什么的丁世安时,他的情绪还是崩溃了!
他向丁雪葭的灵位鞠花献花之后,几步向着丁世安所坐的角落走去。到了跟前,他愣愣地看着他,喊了声“小安子”,然后一把就抱住他。
他用力揪他的脸,眼中含着泪道:“小安子……我是国武啊,我来看你了啊!我是……国武,国武啊……”
“啊啊啊……呀呀啊!国……武!国……武。”
丁世安虽然手脚不受控制,嘴里也只能这样发声。但很明显,随着曹国武喊他,他的身体有了很大变化。他的手和身体不断抖动,他努力张开手臂,几经努力,终于抱住了曹国武。那苍老浑浊眸子中,也涌出了激动泪水。
在久久的抱住了丁世安之后,曹国武又过去抱住了丁妈。这个女人其实他也认识,那时候丁世安和她结婚时,她还只有二十多岁,她去部队的时候,全团人都高兴坏了,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笑脸,就像个个都当上新郎倌一样……他抱着她,眼含泪水跟她说话,询问丁世安的病情,问她现在有什么困难?
一个多小时后,曹国武才从殡仪馆出来。坐在中海市特意准备的车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靠在专车的后座,微眯着眼睛佯装休息,实则内心里如海啸般起伏不平。他的记忆,也不由自主倒放回三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小班长。那时候国家的实力没有今日强大,在边境地方不时有外族侵犯。他清楚得记得,有天他们七人牵着马,行走在苍茫的大漠边缘。突然一群外族骑着骏马,举着枪,哦哦狂叫着驱赶一群黄羊朝边境涌来。
这畜生哪有边界意识,在外族人的追赶中,直朝我方边境闯了进来。这群外族人眼见黄羊过界,举着枪就是一阵突突乱扫,当时就打伤打死了十余只羊。
羊死在我方边界,这伙人自然不甘放弃,赶紧策马过来捡羊。我方7人见他们越界,便举枪相向:“站住!”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将曹国武等7人放在眼里。甚至有人还故意跳过来道:“猎物是我们打的,我就过来捡东西,你们想怎么样?”
“捡东西也不行!不许越界!”
“我今天必须捡了!”
这人手一挥,20多条枪,齐刷刷对准曹国武等7人。
看到这架势,曹国武的脸上,呈现出悲哀表情来。
“哈哈……兄弟们,可看好了!我过去捡羊了!”
为首的外族人高高骑在马上,示意手下二十余条枪盯紧曹国武后,他准备策马上前,越过界,悠然地向被射杀的黄羊走去。
哪知道,就在这人刚策马过界,准备捡羊时,丁世安突然一个螳螂腿,卷起一阵细沙,搞得对方不知所措。待到那边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外族高个喉咙之上。锋利的刀锋,让他直感到心寒。
“若识相一点,你们乖乖退回去!”
“非法越界,别怪我们不客气!”
所有人都傻了。
没想到,看起来个子不高的丁世安,身手这么灵敏。
这外族领头者,面对冷峻刀锋,嘴里哼了声,开始还不以为然,哪知丁世安刀尖一摁,锋利的刀刃直钻皮肉。外族人见丁世安出手迅猛,下手狠毒,这才大手一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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