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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淮安先把宋祈乐放在马背上,随后自己也跟着翻身坐上去。
他拥着比他身形稍小一些的人,两手拽着缰绳低声说:“坐稳了。”
宋祈乐脸色发白疼出一头冷汗,但此刻眉眼还是坚毅的,嗓音有些颤:“殿下不用着急,我撑得住。”
“驾——”
梅淮安不听他的,一夹马腹揽着人纵马狂奔!
一个说断脚就能断脚的人自然撑得住,可他不能看着这人真落下残损。
两人骑着马跑走后,侍卫们愣了几秒想往前追。
可追了几步又心如死灰的停下,半晌才慢吞吞的骑马跟上去。
其中有个嘟囔一句——
“祈乐医师是疯了吧,敢跟梅太子如此亲近....就不怕王上生气吗?”
——
辽东医帐。
宽大的浅棕色帐篷门口,或坐或站捣药搬运的医师们都停下了动作。
齐齐转身望向奔来的马匹,很快就看着马匹在帐篷门前停下。
一众人等瞧见马背上被人拥在怀里的身影是谁之后,顿时都惊的瞪大眼珠子!仦說Ф忟網
是宋祈乐啊。
是被王君下过禁令不许人近身的宋祈乐!
刚才还热闹的帐篷前,顷刻间鸦雀无声,只剩下马鞍碰撞的铁片摩擦响动。
“小心点儿。”
梅淮安下马之后把人拽到怀里从马背上接下来。
只是才刚站稳耳边就听见有暗器破空的动静,他抱着人当即错身闪避!
但暗器的速度太快,他尽力躲避也还是叫右边腰侧猛地一疼!
这枚暗器是狠毒到冲他脊椎砸来的。
如果刚才没避开,估计下半辈子双腿就得瘫痪着过日子了。
一只深紫色的玉扳指从他腰侧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梅淮安被砸的身影微晃,疼的咬牙,稳了脚步才连忙转头看过去,防止那人还有后手。
“你是活够了?”裴不知收回砸玉扳指的手,说话时声量不大但语气阴冷至极,正脸色铁青的抬步走过来,“敢碰我的人!”
“......”
我的人。
宋祈乐神色微怔,听着医帐同僚们阵阵吸气的声音,视线却透过眸中水汽望向迈步走来的熟悉身影。
这是裴不知第一次说出这样宣示主权的话。
“王君误会了。”梅淮安也看着裴不知走来,距离正在一步步缩短,戒备心到达极致,“祈乐医师意外伤了脚踝,淮安只是好心将人送回来。”
“你认为本君会相信你的鬼话?梅淮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裴不知穿着一身绚烂紫袍,却在温暖阳光下都压不住汹涌怒火。
上次在药园里他已经饶了这人一回,今天竟然胆大包天到....是可忍孰不可忍!
“......”
梅淮安觉得,这人走到他身边就能抽出弯刀直接戳过来。
裴不知此刻的状态就像被夺了宝物的恶龙一样,目露凶光!
似是下一瞬就能扑过来,把他这个‘夺人所爱’的混账一口咬死!
嘶。
眼下的状况一目了然,怀里这位显然低估了他在暴君心中的分量。
这代表着——
自己就算是个还有用处的太子,今天也要倒霉了!
既然已经是这个场面,梅淮安只能尽力自救,语气还算坦荡平静。
“王君要打要罚都且稍后,祈乐医师的脚踝断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不好。”
“他好不好与你何干?”
裴不知脚步站定的同时,直接伸出胳膊夺人!
梅淮安自然不会再继续抱着,连忙乖顺的送出怀里这只烫手山芋。
“王君......”宋祈乐也同样乖顺,身子悬空一瞬连忙讨好的攥紧紫袍衣袖,嗓音几不可闻,“是偶遇...太子,瞧我受伤好心送回来,没有旁的。”
“哦?”裴不知低头看看怀里人,又抬眼盯着一身简朴黑衣的少年,嗓音平静听不出情绪,“那是跟着你的人都死绝了,要叫他一路拥着你回来?”
“......”
这一刻,周遭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梅淮安的神经已经戒备到了极致,淡淡道:“兴许是王君有过什么吩咐吧,他们瞧见祈乐医师受伤也不敢近身。”
这是在提醒——
三步禁令是你自己下的,怪不得旁人。
“......”
一片死寂中,裴不知扯唇冷笑一声。
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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