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胤缓缓侧眸:“弟妹请讲。”
华昀婉抿了抿唇:
“若浮说,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您的心中是有几分分量的,
所以她知道自己入了东宫后,她大概不会有赵良娣那样的遭遇。
若是她这真的受了委屈的话,太子爷一定会给她出气。”
司徒胤抬起手臂,一杯酒盏饮下了一半:
“所以呢?”
华昀婉淡淡笑着:
“她说,真心换真心,就不让太子爷你为难了。”
司徒胤垂下眼眸,彼此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一瞬间便领悟了过来。
他原以为若浮心如顽石,自己心意错付,却是自己想错了,这小丫头心思灵敏得很。
对于真正在乎的人,再小的委屈也是天大的事情。
这件事,他的弟弟司徒尧,演绎得淋漓尽致。
若浮如果真的在东宫里受了委屈,自己是绝不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在北齐,宠妾灭妻是大忌。
与正妻争端多了以后,若浮会以宫规被处死,而自己与姚家的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
是啊,一颗真心难得,她不想自己为难。
司徒胤碰了碰华昀婉的酒杯:“多谢。”
清寒的面容上晦暗褪去,多了几分释然,却也有些悲伤。
华昀婉回之一笑,也将手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连喝了好几口后,她发现自己杯子的里酒没有了,
顺手就拿起司徒尧那杯正要喝下去,李丹云制止了她:
“你别喝他那个,你喝果子酒就好。”
华昀婉放下杯子,接过另一壶酒。
她这才发现这桌上只有司徒尧喝的酒是不同的,她狐疑的看着李丹云:
“为什么阿尧喝的我不能喝?”
李丹云说:“一会儿你得照顾他。”
华昀婉想了想,也是,总得留个清醒的。
此刻的司徒尧,已经醉的有些迷糊了。
可是司徒尧的酒量,不像是这个样子啊。
司徒尧红着眼睛,朝着李丹云碰了碰酒杯,有些委屈的道:
“我被华昀婉打过,两次……此生屈辱之最。”
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打过,还是耳光,完了自己还没还手。
李丹云笑着:“那应该是你该打。”
司徒尧皱了皱眉:“再提醒您一次,我才是您亲生的。”
说完,他还朝着司徒胤道:
“咱们的亲生母亲据说还藏了些宝贝,就告诉了华昀婉一个人。”
华昀婉:“我不都把最好的给你了吗?”
她看着司徒尧是醉得有些厉害了,可一直跟他喝酒的李丹云却只是微醺。
华昀婉伸手执了司徒尧的杯子嗅了嗅,她立刻拧眉:
“母亲,为何只他一人喝荷露?”
李丹云放下手中的酒杯:“一会儿,你得拉住他。”
山澜府外来了不少宫里的人,头一个走进来的便是崇庆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泰。
身后跟着一众宫女,手上端着锦衣华服,还有皇后的凤冠。
华昀婉立刻明白了过来:“您要入宫?”
她又看了看沉下面色的太子爷:“您也知道?”
司徒胤蹙了蹙眉:“嗯。”
“所以灌醉司徒尧一个人做什么?”华昀婉瞪了瞪眼。
李丹云没有什么表情:“这头狼脾气倔,一会儿闹了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李丹云缓缓起身,随了宫女去另一处院子,开始梳妆打扮。
除夕夜,以皇后的身份正式回宫。
华昀婉看着司徒胤:“这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胤放下手里的酒杯:
“是母亲自己的决定,也是圣旨。
但你也知道,阿尧习惯违抗圣旨。”
司徒尧趴在了桌子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要是他醒着,山澜府的地皮怕也会被掀起来。
旁人没在冷宫里待过,自然不会理解他与李丹云受过的苦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
这份恨,司徒尧忘不掉的。
李丹云着了皇后凤冠与凤袍走了进来,一身明黄金光映照于厅堂,华美庄重不已。
可她却眸华冷淡:
“我就是入宫去当个皇后,又不是去赴死。
你随时都可入宫,有我这个皇后在,谁也拦不住你。”
华昀婉是这里面最了解李丹云的人,又同为女人,她知道李丹云回去以后会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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