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刚皱着眉头抽了几支烟，然后双腿交叉坐在炕上。“我听到你妈妈说你和太平胡同的郑娟很亲近？”徐川没有否认，“没错，很亲近。”

“你说春燕儿长得好看、工作好、有见识。啊，是的，她比你姐姐周蓉差一点。她怎么了？你喜欢一个，家里男人去坐牢的……这是什么意思？半个寡妇？这么说虽然不合适，但也一样。”

“爸，春燕儿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还说这个有意思吗？”

郝冬梅一看周秉义进来了，她也跟着走入里屋，俩人一听老头儿跟老三在谈女人的事，周秉义朝媳妇儿使个眼色，准备找个借口去外面，给父子两人腾地儿，结果他这刚站起来，还没等开口，徐川把他堵了回去。

“哥，嫂子，先别走，听听爸说的话，你们给评评理怎么样。”

周志刚一听不乐意了：“怎么？你还想跟你爸理论一番，分个对错？就那郑娟……你别以为我在重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昨天我见到你乔婶，她跟我都说了，知道街坊们怎么议论你吗？有人说呀，要不是你，郑娟也不会回太平胡同住，为了拆散她跟涂志强，你把他开黑市的事给举报了，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阻止你们了，而且有人看见你隔三差五就往郑娟家跑，你们干的什么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呐？我周志刚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老了老了，给你把老周家的名声毁了，你还有脸让你哥和嫂子评理？你不害臊吗？”

徐川说道：“那你只听到别人说不好听的，怎么不好好地想一想我的做法对不对，涂志强是同性恋，他的朋友险些把郑娟强暴，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一个姑娘的清白就没了，出了这种事涂志强还要为他的朋友说话，郑娟跟着这样的人能有好结果吗？何况他们无论是站在法律角度，还是事实婚姻出发，都算不上夫妻，再说涂志强，他明知道水自流和骆士宾是做黑市买卖的，还要助纣为虐，那两个人进去后牵连到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哦，难不成这种情况下还要郑娟等他？现在是新时代了好么，就算是封建社会，像涂志强这种蹲了大牢的人，老婆改嫁他人也属正常，你只注意到那些难听的话，怎么听不到别人对我的夸奖？”

周志刚被他说恼了：“我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总之是你让我们老周家被人戳着嵴梁骨说闲话。”

有话题性就会有毁有誉，四五十年后互联网普及了，小社区变成大网络，任何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一部小说，哪个不是有说好话的，有说坏话的，上纲上线的，扣帽子的，欣赏赞许的，同情理解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对于光字片那些流言蜚语，徐川就没往心里装，但是周志刚不同啊，他受不了周家成为焦点，倍受瞩目，当然，如果都是好话，那自然是高兴的，但凡有一点儿不和谐的声音，就会自行放大无数倍，变得异常刺耳。

“你这话怎么不去跟我姐说？当年她背着你们跑去贵州山区，没有父母之命，不讲媒妁之言，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岁的老男人，这事儿光字片的街坊没少说闲话吧，你跟妈不是经常教导我跟姐学吗？我学了啊。”

“你……你……你气死我了。”周志刚被他辨得无话可说，气得把没有过滤嘴的烟卷嘬得叭叭响，眉头皱得老高。李素华一看老头子吃瘪，冲徐川一瞪眼：“昆儿，你怎么能跟你爸这么说话？”

徐川说道：“明明是爸先双标的。”

“双标？双标是什么？”这个词不仅李素华、周志刚听不懂，周秉义和郝冬梅也面露不解。徐川没有解释，反正大家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当周志刚看到他搬出周蓉时，他的底气真的不足，因为他和女儿已经拧了三年了，也是他先心软的，也确实是在抚养孩子方面开了一个糟糕的开局。

“那你是执意要娶郑娟了？”

“。。。”

“我听人说她不仅没有城市户口，上面有个行动不便的老母亲，还带着个瞎眼弟弟，他们会拖累你的。”

“说到被拖累，咱家可不止我一个。

“什么意思？”周志刚想到了冯化成：“你姐夫怎么会拖累你姐，他现在工资比你们都高，而且已经有正式单位了。”

“我没说我姐。”

“那你说谁？”周家二男一女，他不说周蓉，难不成说周秉义？郝冬梅是拖累？开什么玩笑，光字片谁不知道周家老大娶了个好媳妇儿啊。

“我哥。”周志刚和李素华一起看向周秉义。

目标人物自己也一脸茫然，看起来有点儿坐不住了，怎么说来说去说到他的身上了呢？徐川端起饭桌上没了热气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三年前，我哥有机会离开兵团，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发展，但他放弃了，为了嫂子，他拒绝了往更高层次的发展。”周志刚接过烟，烟雾缭绕的烟雾背后有一张脸，脸上带着疑问：“冰毅，冰坤说的是真的？”

周志刚的声音很沙哑，就像砂纸在墙上打磨一样。周秉义不知道周秉昆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但现在没有必要隐瞒。他看着郝冬梅，郝冬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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