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使君真不知道吗?”李牧折扇一合,故作沉思:“温侯昨日才离开濮阳,估计张邈未能及时告知郭使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郭贡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吕布去泰山道口伏击曹操,令张邈进攻鄄城,这个命令昨日就下达了。
这就是为何,郭贡会渡过瓠子河在这里立寨的原因。
吕布不来争鄄城,郭贡才有动力来打鄄城啊!
“怪不得,吕布会放弃鄄城,倍道行军去泰山道口伏击曹操,原来吕布只是去顺手牵羊。”
“说得好听是伏击,说难听点,会不会遇到曹操都两说!”
“哼!张邈这厮,肯定是知道吕布不受控制了,故意隐瞒情报,以便于驱使我打鄄城。”
“贼子,竟敢如此欺我!”
郭贡感受到了背叛和欺骗!
虽然郭贡一开始,就想坐山观虎斗,有便宜再捡,但这不妨碍郭贡认为张邈背叛欺骗了自己!
“自然,是知道的!”郭贡讪讪一笑,强掩内心的惊怒:“只是我很奇怪,濮阳令刚降,怎么会知道这般隐秘的情报?”
装!
继续装!
李牧暗暗一阵鄙视,坦言道:“吕布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毕竟是跟过董卓的,他早看清楚了张邈和陈宫,不是真心迎他当兖州之主。”
“趁着陈宫去东武阳的机会,吕布向我问策,我便建议吕布去小沛立足,不再过问兖州战事,这本来是搪塞之言,没想到吕布真信了。”
“这徐州虽然被曹操打残了,但也不是吕布能立足的地方,只可惜,我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告诉吕布,我是在戏言吧?”
好家伙!
竟然是你!
郭贡只感到内心一阵万马奔腾的致郁感。
“那你泛舟瓠子河——”
“怕陈宫迁怒,出来避祸的,没想到遇见郭使君在此地安营扎寨。”李牧半真半假的,隐晦的表达善意:“其实我也有私心的,倘若这兖州之主不是张邈,我就不用惧怕陈宫迁怒了。”
郭贡眼前一亮!
原来这小子,拐了这么多弯儿的,是准备迎我当兖州之主啊。
“好说!呵呵,好说!”郭贡举杯敬酒,心思开始活跃了。
半个时辰后。
李牧跟蔡文姬返回船舱休憩,郭贡一路相送,又叮嘱李牧不要忘了日暮时来帅帐赴宴。
“郎,这郭贡,瞧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蔡文姬在帅帐忍了许久,此时不吐不快。
折扇轻摇,李牧双眸间笑意不减:“《列子》中曾记载一则寓言,名为齐人攫金。”
“说的是齐国有个特别想得到金子的人,大清早的穿戴好衣帽去卖金子的地方,趁机抢夺金子离开了。”
“巡官逮着了他,问他:卖金子人都在那里,你为什么要抢他的金子呢?”
“那人对巡官说,我在拿金子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别人,只看到金子。”
蔡文姬抿嘴一笑:“郎是想说,郭贡已经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根本就没觉察到,郎在诓他,所以瞧起来就不像很聪明的样子。”
李牧不吝赞赏:“文姬聪慧,一眼就看穿了本质。高飞之鸟,亡于贪食;深潭之鱼,死于香饵。吕布如此,郭贡亦如此。绕个道,我们回鄄城。”
蔡文姬讶然:“郎,不赴宴了吗?”
李牧轻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赴什么宴?郭贡跟孔伷一样,清淡高论,嘘枯吹生,并无军旅之才,执锐之干。有荀彧赴宴,足够了!”
来见郭贡,李牧是担心濮阳的变化,会引起一些蝴蝶效应。
万一中间有李牧没有料到的意外,导致荀彧死于郭贡之手,那这曹操的未来,就变成地狱模式了!
这不是李牧乐意看到的!
见了郭贡之后,李牧又放心了。
就郭贡这水准,再来十个都能被荀彧给忽悠瘸了!
..
另一边。
陈宫纠集了东郡以北的县兵,浩浩荡荡,准备走仓亭津渡河。
但令陈宫没想到的是,大军刚渡过一半,还未来得及列阵,就遭到了程昱的伏兵当头一击!
“陈公台,可识得我东阿程仲德吗?”
仓亭津,程昱穿甲戴胄,手持长弓,威风凛凛。
论谋士的武力值,程昱在汉末都是排的上号的。
长八尺三寸,美须髯,昱之胆,过于贲、育。
这是个胆子比武将还大的谋士!
程昱可是个狠人!
在游说了范县县令靳允后,立即回东阿县游说了当地的豪强出借私兵。
但程昱没有去东阿城,而是直接伏兵仓亭津。
兵法云:渡河一半,击其中流。
陈宫的渡河节奏被打乱,一口鲜血喷涌。
“彼其娘也!程昱怎么会在仓亭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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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