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身而过,提着粉色的褶皱衣裙边走进逍遥塔。
并没有看见林聿云眼里的黯淡与惘然,他略显苦涩的眨了眨眼,没关系嘛,她还是小孩子。说说气话,怎么了?
他摆了摆衣襟,向洛院长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目光,坐在正堂上安安稳稳地闭目小憩。
她没有看见林聿云的目光,可慕容慈芙的目光与她撞了个严实。
一眼万年般的眼神是干嘛?慕容姝芯觉得眼眶有些湿,她不知道为什么,近日以来,她感觉和慕容姝芯这个身份越来越贴切。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洪水泄了闸通通涌了出来。那些悲欢喜乐仿佛确确实实是她所经历的。
有一种她本来就是慕容姝芯的奇妙感觉。
慕容慈芙的担心,完全触碰了她那根不能触碰的弦。她在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时,看着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我要是活着回来,咱们就还是姐妹。”
她没有去看慕容慈芙的表情,匆匆忙忙地跳了进去,不然真就要在一众弟子的面前掉眼泪了。太丢人。
逍遥塔的心性淬炼,有人能看到过往,有人能看到未来。也有人看到的是飘忽于其中的恐惧与渴望。
有些会完美地灵验,有些只是臆想。但慕容姝芯却还是疑惑,这是哪儿?
苍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白色的雾气,中间却有一个玉石做的镜子。
镜头一晃,她看见了夜非乔。
不,是夜非乔的小时候。小时候的夜非乔看不出现在的冷酷与王者气息,整个人就像个小土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渗透着血,脸上沾满了煤灰,头发上粘着灰土。脚上的鞋早已经不跟脚,前脚掌露出一大半,整个人说是乞丐也不为过。
慕容姝芯心中鲜有的心疼他,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冷的冬天。
“嬷嬷,我饿了。”小土豆的脸瘦的只剩一小条肉,整个人在西北风中瑟瑟发抖。慕容姝芯有些担心她是否能活过这个冬天。
“饿了?没有吃的,滚出去!”两个硕大肥胖的嬷嬷围坐在一起烤着火盆,手里拿着鸡腿。小夜非乔看着直咽口水,可她们来个人一人一手推推搡搡,小夜非乔又在风雪里面迷茫。
小小的身影在苍茫的大雪中,黑黑的小脚印落在冰冷的雪里,人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直直地往皇帝的御书房奔去,“父皇!”
“娘说过,父皇喜欢我父皇会救我的!”小夜非乔的手指攥着,突出的眼球看着既可怜又可怖。
慕容姝芯叹气,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怎么会把你丢在这里?怎么会不闻不问?怕是都不认得你啊。
果不其然,御书房里是吴侬软语,花鸟鱼虫,香气扑鼻。女子成群的扭动腰肢,皇帝身上是千金裘,旁边是美女喂着葡萄与山珍海味。
本就是两个世界,可小夜非乔只知道那上面的是他的父亲。
他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上那千阶台,一堆穿着华衣锦服的人被簇拥着进来。
他混在其中,在众人落座后,站在大厅中央,大声又开心地喊着:“父皇!”
可他的父皇眼里好像淬了寒冰,满眼的嫌恶。
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到耳边,“哪儿来的野种?拖出去!”
野种?小夜非乔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他的父亲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
他哭着要见父亲,可太监和丫鬟们将他拽了出去,恶狠狠地向他身上吐口水。他拼命地向他们砸拳头,可他没有力气。他只是徒劳的惹了他们踢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娘不见了,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为什么这些叔叔婆婆骂他打他?难道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喂,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哭?”一身红袄的小女孩,头发干干净净,脸上的婴儿肥也干干净净。和他不一样。仦說Ф忟網
“我是皇子!”他握紧拳头,他觉得这个小女孩也要欺负他,会拿走他的衣服。会抢他的父皇。会伤害他。
可她没有,她笑的更开心了。
“你怎么撒谎?看,这是什么?这是皇帝陛下赏的玉佩。”
小夜非乔却歪这脑袋,眼里懵懂:“玉佩是什么?”
小女孩哑然,但眼中可怜的神态越发明显。
“玉佩就是这个,能换一百个鸡腿!你要是跟了我,给我当小跟班,我就把这个给你。”
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都想要将小女孩拉走,可小女孩双目一瞪,脚趾老老实实地扒在门框上。
“怎么样?”
小夜非乔鼓了鼓嘴唇,然后点头。“可以!但我不要玉佩,你要给我吃鸡腿。”
画面几经改变,小女孩和夜非乔相处的融洽,像是亲姐弟一般。俩个人一起钓鱼,一起吃糕点,一起放风筝,一起抄书。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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