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的话李长生多少是不信的。
自己什么来历自己知道。
他李长生又不是什么皇帝的遗腹子。
也不是什么门阀的私生子。
来到这个世界比谁都清白。
就一个普通农户养不活的，被丢在路边的小孩。
如果不是觉醒得早，怕是和那年大雪封城的许多孤苦伶仃一样，死在田埂边了。
李长生眼睛一眯道：“先生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都说李义山是。。。
难不成。。。
李义山淡然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虑，不过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就清楚了。”
说着，李义山从密柜中取下一卷文书，递给李长生。
“甲子卷，七号，李长生，第三录？！”
看到自己的名字作为扉页出现在文书上，李长生震惊不已。
翻开一看，更是要说一句妈卖批！
李义山微微一笑：“从我五岁遇见你，就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当然了，能走到今天，走到这里，也是你的本事。。。”
“李长生啊，你真的相信所谓天命吗？呵呵，或许吧，但是在我看来，天命亦不过是人为引导的因果，我信天，但不信命。。。”
“就比如说给郡主冲喜一事，没了你李长生，这北凉难道就没有陈平安，没有王富贵吗？那为什么王府会选上你，我会选上你？”
李长生沉默。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李义山缓缓道：“因为王府观察你已经十年了，我们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多。。。”
“从最初的丁字卷，一千四百八十号，到两年后的丙字卷，三百六十七号，再到四年前的乙字卷，七十二号，直到一年前，我亲手帮你写的，甲字卷，七号。。。”
“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告诉你王府有多么了不得，我李义山有多么了不得，事实上，在甲子卷以前，我们只是观察者，记录者。。。”
“你能走到今天，是你自己的本事，是你自己结的因果。。。”
“李长生，这才是你的命运。”
那么。
李义山笑笑：“现在，你又该作何选择呢。”
。。。
。。。
看着李长生离去的背影。
断臂的剑神负手问道：“他没答应？”
李义山微微一笑：“他也没拒绝。”
李剑神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李义山道：“其实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哦。
李剑神还是不解：“当初你怎么会看上他？在我看来，他既不是一个练武的材料，也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呵呵。
李义山摇头道：“谁天生又是干大事的人呢，时势造英雄，站在时代的风口上，猪都能够起飞。”
这。。。
李剑神摸摸自己的胡须：“这比喻有点意思。”
“他说的。”
李义山示意道：“那时候，他才六岁。”
啥？！
李剑神还以为这样有思想的话是出自他李义山呢。
六岁？
这样看来的话，此子却是有点意思。
“他还说了一句话，才是有意思。”
什么话？
李义山淡然一笑，完了表情渐渐收敛，目光仿佛穿透时空，又回到那年大雪封城的时候。
清凉寺内，一个五岁的小乞丐混在一群大乞丐里。
他一边喝着刚从粥棚分来的粥，一边无所谓道：“我与你们不同，我觉得，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
是天下人的天下？
李剑神听到这一句，浑身一震，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
。。。
第二天天还没亮，徐凉王的声音就在王府内响起！
“你们姑爷呢，醒了没有！”
“回王爷，姑爷一直都不睡觉的啊，你不知道嘛？”
徐凉王：“。。。”
对哦。
差点了忘了这家伙有点变态。
竟然不睡觉也能活一个月。
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既然醒了，那就让他准备一下，随我去军营！”
带后辈去军营这种事，并不是徐凉王特意为之。
而是过往这么多年，他都会抽上那么两三个月，把自己的子女，后辈丢到军营里去历练。
当然了。
今天带上李长生，肯定是别有心意的。
在徐凉王看来，拒绝出仕的李长生，似乎有点拎不清自己的实力。
徐凉王一度怀疑，他李长生是不是只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徒有虚名的王爷，所以看不起自己给的机会啊？！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