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宁来到了熟悉的派出所。
面对众人的指控,她毫不遮掩道:“人是我打的没错,但也是她自己求着我打的。”
“荒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求着你了?”中年妇女有警察撑腰,底气十足。
盛晚宁冷笑,“你一直嚷嚷着我打了你,我要是不打这巴掌,不是让你失望了?”
“你……!”中年妇女转向警员,“警察先生,你们看,这个女人根本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警员通过两人的说话神态,加上公交车上其他人的口供,大致判断出,挑事者是盛晚宁!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盛晚宁,“仔细填写信息,稍候上交三百元罚款,写一份保证书。”
“等等,警察先生,我的脸被她伤得很严重,你们才罚她三百元?”中年妇女不可思议地问。
警员面无表情道:“这位女士,警方有警方的评判标准,你这个伤回去敷点药就行。”
“我……”中年妇女哑塞无言。
盛晚宁暗笑,早知道罚的轻,就该多打她几巴掌。
她拿起笔,照着手里的保证书模板开始写。
【2022年12月15日,本人盛晚宁(身份证号:**)因涉嫌意外伤害………本人已认识到该行为造成的社会危害性,愿意悔改,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盛晚宁一笔一笔地写着,忽然,脑海里闪现出几张极为相似的画面碎片。
画面中的她也是因为意外伤害他人受到治安处罚,罚款,写保证书……
笔下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渐渐地,眼前这张保证书与记忆中画面里的保证书重叠。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手里的笔隐隐颤抖。
“怎么不写了?”警员诧异问。
盛晚宁没回话,她紧咬着唇,分明思绪一片空白,可鼻子却莫名酸涩。
难道以前也被抓到派出所来写这种玩意吗?那上一次,又是伤了谁?
手指僵了许久,以至于警员都没了耐心。
“盛小姐,若是不肯写保证书,那你将要面临拘留五日的惩罚。”
听到警员的话,盛晚宁再度尝试去写这份保证书,可每写一个字,记忆里那份酸痛便凛冽地袭卷全身,仿佛要穿刺心脏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粒细胞。
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事……
内心无比渴望想起,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最终她难忍这种煎熬,如释重负道:“你们拘留我吧,这份保证书我写不下去。”
警员眼里满是惊诧。
放着大事化小的保证书不写,非要求着被拘留?
旁边的中年妇女得意地笑,“我就说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吧?”
盛晚宁若是以前,必然要回怼这个处处挑衅的中年妇女。
但现在的她却像是被无形之力封住了口舌,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其他公交车来的证人也都出声讥笑。
“白痴。”
“她就是疯子。”
“这女人不该被拘留,应该被精神病院收容。”
精神病?
盛晚宁被这三个字抽去了浑身力气。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或怜悯、或嘲讽种种目光,再加上耳边环绕着的笑声,逐渐压得她喘不过气。
脑子里甚至发出一些来自记忆深处的声音,仿佛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听得如梦如幻,但传到耳边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脏像是被撕裂那般剧痛。
“她的妈妈是个精神病!”
“盛晚宁,又要去医院看你那个精神病妈妈?你不怕被传染么?哈哈哈……”
“盛女士,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需要治疗……”
盛晚宁听着脑海里这些杂乱的人声,忽然感觉到头无比胀痛,心更是痛。
“够了……”
“够了……”
“够了!!!”
“我的妈妈不是精神病!”
“我也不是!”ωww.xSZWω㈧.NēΤ
”不是!”
她失控地冲那些嘲笑她的人大吼,整个警局忽地陷入一片恐怖的沉静。
气压随着门口沉重的脚步声,越变越低。
低得让人发怵。
盛晚宁看着眼前那些人,像是看到了阎王,各个露出恐惧和惊慌的表情,有些疑惑。
她有那么可怕吗?
忽然身后传来阴鸷、冷厉的声音:“我的夫人,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盛晚宁的身形猛地一震,下一秒,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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