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人喜好文学,哪怕抛开他们的政治、军事方面的成就,单论文学成就而言,也足以做到青史留名的程度。
曹操、曹丕、曹植,以及现在的曹叡都不例外,不仅喜好文学,并且文学造诣都很高。
从建安文学到邺下文会,再到如今洛阳的崇文观,大魏上层的文学气氛一直非常浓厚。
而这崇文观则是曹叡官办的文学机构,网罗了一大批的文人士子。
宴会气氛骤然变得非常热烈,皇帝都开金口了,下边的群臣自然不能没有表示,都开始苦思冥想,想要在短时间内搞出一篇佳作。
而就在这时,一人踉踉跄跄走到大殿中央,身形摇晃对着玉阶上拱手行礼。
金乡见状脸色立即就沉下来,冷冷盯着场中之人。
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金乡的驸马何晏。
出来吟诗并没什么不妥,相反金乡还乐得何晏能在宴会上表现一二,若有佳作问世,金乡脸上也有光。
但此刻的何晏明显是酗酒过度,醉眼迷离,脚步踉跄,在这种宴会上喝成这个样子,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了。
而且由于喝醉的原因,何晏连行礼都无法保持完整,这更是对天子的不敬,金乡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陛...陛下...臣有诗作...”何晏大着舌头断断续续道,说着还不断用手去扯胸前的衣领,看着十分燥热的样子。
何霄见状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看何晏的样子不仅是喝醉了,而且还嗑了五石散。
“丢人现眼的东西!”金乡忿忿骂了一句。
何晏如此表现,周围的宗亲时不时就有视线向金乡这边投来,这让金乡难为情、臊得慌。
“阿母宽心,阿翁掉的面子,一会儿孩儿去给您挣回来。”何霄拍了拍金乡的手背安慰道。
摊上这样一个丈夫,母亲金乡有多难,何霄可是从小到大看在眼中。
金乡闻言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为娘不气了。”
何霄的安慰非常有用,原本那些让金乡感到难为情的视线,在何霄宽慰之后,金乡也觉得没那么难捱了,可以做到泰然处之。
“爱卿自便即可。”对于何晏的失礼,曹叡并没有什么表示,示意何晏可以开始吟诗了。
“转蓬去其根,流飘从风移。茫茫四海途,悠悠焉可弥。
愿为浮萍草,托身寄清池。且以乐今日,其后非可知。”
何晏的诗词还是很不错的,除了干正事儿之外,何晏在琴棋书画诗词方面都很在行,要不然也混不上名士的称号。
而且何晏小的时候同样有神童之名,何霄除了前世的记忆外,本身也是非常聪明,正是从何晏这里遗传的。
诗词挺好,但何霄却并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何霄听懂了诗词中的意味。
这是一首明志诗词,表现了何晏的远大抱负,以及目前不得志的状态。
何晏身为驸马,如今只担任一个虚职冗官,用这首诗词来表达境遇自然非常贴切,但问题是你得分场合啊!
在曹叡面前表达不得志?是在抱怨天子眼瞎而不重用你么?
果不其然,当何晏吟诵完诗词后,曹叡面露不愉之色,大臣也全都闭口不言,一时间欢闹的宴会骤然冷清下来。
这就是天威!
曹叡虽然年轻,但却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不管是顾命大臣还是宗室长辈,都无法左右干涉他的心意。
“扑通~”
殿中的何晏身子一软,直接醉倒过去,身体还在地上时不时抽搐,显然是酒精和五石散的药效同时发作。
看着丈夫的丑态,金乡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但还是连忙起身对曹叡说道:“驸马失礼,让陛下见笑了,本宫代驸马向陛下赔罪。”
“姑母不必如此,朕之前说了不必拘礼。”曹叡摆摆手道。
见金乡诚恳致歉,曹叡面色一缓,又吩咐道:“扶何驸马下去休息。”
一群宦官上前,架起地上的何晏将其拖走。
曹叡看着被架走的何晏,眼中同样闪过厌恶之色。
若非看在姑姑金乡公主的面子,若非今日的场合不适合发作,曹叡定然要让何晏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虽然曹叡没有当场爆发,最终克制了下来,但恨屋及乌之下,对于何晏的儿子何霄确实判了死刑。
此前对于让何霄出仕的事情,曹叡还在两可的态度,但此事之后曹叡肯定是不会同意何霄出仕了,哪怕金乡磨破嘴皮子也不可能。
就在曹叡思索间,下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仆有诗词,还请陛下准许。”
被打断思绪的曹叡循声望去,发现殿中说话之人,正是何晏之子何霄。
何霄躬身站在殿下,接受着众人包括曹叡审视。
无数目光汇聚在何霄身上,有讥讽、有戏谑、有嘲笑...无数视线在身上来回打量,这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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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