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那种地方...”

大贤者用手托住下巴，想要稳住下滑的假牙。

却发现林非，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

“你们是不是只认为雨林是须弥的一部分，下意识把沙漠排除在外？”

林非的声音大殿内回响，无形击中了贤者们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歧视，一个个的脸色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看。

“这就是其四，无能。”

“自须弥神明离去后，雨林和沙漠的隔阂依旧存在，反而愈发深厚。”

“并且，自大慈树王离去后，数百年里须弥内部的智慧，是不是根本没有实质性进展？”

“真像是，寄生在大慈树王的遗产上的蛀虫。”

林非步步紧逼。

大贤者和其他党羽，心中一时间翻江倒海。

无能。

大贤者身后的其他贤者可不会承认。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各院最为精华的佼佼者！

当即厉声反驳，“沙子怎么能听明白道理，佣兵这样的日子，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最好生存之道吗！”

大贤者却没有，脸上如同见过鬼一样。

也没有理会，林非口中的蛀虫。

而是，紧盯着林非。

智慧的发展，涉及到须弥最高核心的机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拒绝沙漠的子民，亦如你们犯下的第五罪。”

“垄断知识！”

“把知识垄断于雨林中，甚至垄断于自认为的权限内，不对外人开放。”

“须弥城内的普通民众，有获得知识的手段吗？”

“以及沙漠里的子民，有得到教令院智慧的恩泽吗？”

“敢软禁神明！”

“就要好好担当起，神明的责任，去热爱和保护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林非的声音。

引起了周围席位上，学者们的反思。

出身沙漠的赛诺已经闭上双眼，而塞塔蕾用力捂住嘴巴，想起在沙漠挣扎的生存的族人，痛哭流涕。

大书记官艾尔海森锁住眉头，在心中仔细算着流向沙漠的书籍，数目不过零星。

最后无奈长叹一口气。

防砂壁挡住沙漠的风沙，也挡住了雨林里的智慧流向沙漠。

大贤者低着头，用力在假牙里挤出道歉，“是...我们错了。”

“罪六，滥用虚空，不珍惜生命。”

“为了从未经过证实的所谓神明知识，放纵学者深入幻境，从而陷入疯癫。”

“再将迷失心智没有价值的学者，全部流放到沙漠阿如村，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听到这里。

纳西妲眼中闪过悲伤。

她被软禁在净善宫里时，曾在阿如村拯救过不少守村人，自然也清楚他们被榨干利用价值后，所经历的悲惨遭遇。

人群中。

听到这些的海芭夏，下意识攥紧口袋还未点燃的熏香。

视线里带着彷徨，看着下方平地上的贤者们。

她与众多志同道合的学者们，真的只是为了一场实验吗？

随着贤者们，被说中秘密颓然落魄模样。

海芭夏心里有了答案。

生命。

在贤者眼中，竟然这样廉价？

但她要问个明白。

海芭夏缓缓起身，声音里带着一起颤抖质问道，“大贤者，这是真的吗？！”

在大殿内回荡的声音，十分单薄甚至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在大贤者耳中。

比雨天的滚滚雷声还要振聋发聩。

侧过脸庞。

不敢直视众多视线，也更不敢看海芭夏。

“是真的？！”

“我们的存在，原来只是试验！”

“让我们心甘情愿为须弥寻找神明的智慧，而一步步走向疯癫？”

海芭夏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颊，想要挡住心中信念的崩塌，却挡不住宛若泣血的哭声。

哭声在侧。

林非陡然提高着声音，“罪七，勾结愚人众！”

大贤者下意识反驳道，“你血口喷人！”

“阿如村活力之家、博士，大贤者还需要多说吗？”

林非的声音，仿若从空中飘来，直接击中大贤者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

大贤者慌忙越过林非，卑微地看着纳西妲，祈求道：“这些罪行，以及历代贤者对您的不敬，我愿意一人承担，还请不要解散教令院，他是须弥智慧的结晶啊。”

纳西妲没有回应。

众目睽睽下。

大贤者陡然跪在地上，完全舍弃贤者的尊严，认真叩首，“请您独自对我降下神罚，绕过教令院。”

“砰！”

头骨与地面贴合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也回荡在借助林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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