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最后还是去了祖墓,她站在入口处,看着燕重乌,轻声的说:“你好好保重。”
燕重乌嗯了一声,轻笑:“放心。”
明景焕的目光复杂的看着虞昭,他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距离这人好像越来越远,他引以为傲的天赋与她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了。
他能感受的出来,自从他救了虞昭之后,那人对他的态度柔和了很多,但依旧有些锐利。
就像是这一次,话都未曾叮嘱一句,就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虞昭的背影,明景焕说不出的难受。
人真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恍惚之间悔恨曾经。
江止原本是想找虞昭问清楚的,可是等了很久,那人都没有出现。
江止有些纳闷,不由得觉得心慌,难道虞昭死了吗?
死在魔族的围攻下了?
思及如此,江止有些烦闷。
说不清因为什么烦闷。
是因为虞昭的死因,还是因为没能为苏晚报仇……
江止总是控制不住去打听虞昭的行踪,即使是找借口进了月星的住所,也依旧没有见到那人。
他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虞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刚一进到祖墓,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悲伤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祖墓十分安静,没有预想当中的阴森,反而充满了皓月之息。
墓碑整齐的摆放在面前,虞昭弯下身,这些英魂值得她跪拜。
然而,还没等膝盖落下去,就被一股力量托浮而起,她愣了愣,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她沉默了一会,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的目光落在了最中央的墓碑上。
墓碑十分简洁,只有他的名字。
月逢。
就是这里了,虞昭走上前去,看着那墓碑上龙飞凤舞般的刻字,兀自的有些痴迷。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指摸上了月逢的名字。
手下的玉石之碑好像是有温度的,她触碰上去的时候,就像是摸到了一人温润的肌肤。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悲伤。
她面无表情的,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
泪水砸在墓碑上,虞昭恍惚之间,听到了一人的叹息。
“怎么重活了一世,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啊?”
虞昭顿时愣在了原地,这人的声音如春风拂面,似乎带着世间所有的温柔,像一池春水,又像万千星辰。
这声音刚刚落下,一道虚影浮现,一身皎皎月光,满目浩瀚星河。
虞昭看着他,心里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的问:“你是谁……”
那人轻笑了一声,眼里皆是苦涩,他的手落在了虞昭的眉心,屈指一弹:“就知道你会忘了我。”
“昭昭。”那人说:“很高兴再次遇见你,虽然不是在月下,但终究没有食言。”
这话一出,虞昭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一幅一幅画面不受控制的闪过。
她曾和这人一起月下论剑,和他醉倒在漫山的桃花里,和他一同在狂风骤雨里奔袭,又和他一起……葬在魔窟里。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呢喃道:“月……月逢。”
这话一出,眼前的画面不再是画卷,而似真实存在过似的。
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少年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衣裳贴在身上,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蛊人。
她便不顾这人魔族遗孤的身份,倔强的将人带在身边,他没有名字,他说,叫他野种就行,魔族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虞昭听了这话,心疼的不成样子,一字一句的纠正道:“不可以的,你跟在我身边,就要摆脱之前的身份,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
他想了又想,抿着唇轻轻的笑了笑,而后一字一句的说:“那就叫我月逢吧。”
月逢,我在月下与你相逢。
脑海里的场景和眼前的人逐渐重合,虞昭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这人死时的样子。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被魔族业火焚烧的手臂是为她挡的伤。
被魔兽咬下的腿,是替她挡的灾。
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是为了救他。
但他死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痛苦。
虞昭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忆起这人的话,他说:“能为昭昭死,是我三生有幸。”尛說Φ紋網
虞昭控制不住了,将脑子里的画面都按下,她抬起头看着月逢,声音喃喃的问:“疼吗?”
月逢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说:“昭昭既然来了这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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