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一字字道:“因为我佛不渡心死之人!”
他轻叹一声,“大楚皇帝也是性情中人啊!”
“什么意思?”姜泥听不懂。
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却是面容悲戚的大楚皇后开了口:
“我猜大师的意思是你父皇死意已决,心死之人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李修缘不禁高看了大楚皇后一眼,这位春秋色甲看来不止是皮相出色,心智也颇为敏捷啊。
李修缘缓缓道:“皇后所言不错。”
他看向姜泥,“你父皇之所以自杀,原因在于大楚一败再败,以至于皇宫都失陷了,他早已心生死志,我能救他一次两次,却救不了千次百次,又何必让他活着受煎熬?”
“大离与大楚这场春秋乱战中,大楚至少损失三五十万将士,你父皇若活着,无颜面对楚国先祖,更无颜面对阵亡将士。”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选择了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篱下活!”
“这般大楚风骨,便是贫僧也心生敬佩!”
一声轻叹,徐晓道:“若非身处敌对,我徐晓倒是很想交他这个朋友。”
陈之豹亦想起了景河之战时那十二万誓死不退、不降的大戟士,心生感慨:
“北凉与大楚经年交战,仇深似海,但即便如此,陈某对楚人的风骨也甚是佩服!”
李修缘一席话娓娓道来,姜泥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不再强求,只是抽泣。
倒是大楚皇后盈盈起身,恭敬行礼,道:“妾身多谢圣僧活命之恩!”
此女确有祸国殃民的魅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礼,由她做出来,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怪不得能让曹长卿这般人物对她死心塌地。
“也是你命不该绝,恰好贫僧路过此处,无须道谢。”李修缘摆手,毫不在意,道。
便在此时,徐晓的声音响起。
“圣僧,不是徐晓非要辣手摧花,实在是皇后艳名在外,无数人觊觎,即便是我也难以挡下所有人的贪念。只怕日后稍有不慎,便会令皇后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啊。”
闻言,大楚皇后登时神色黯然。
心丧若死便无法复生,她能复生,自然是因为她还想活下去。
可该死的世道容不得她活!
她悲戚望向姜泥,柔声道:“小泥人,你也长大了,若是母后不在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
姜泥愤怒极了,对徐晓怒目而视。
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母后去死。
李修缘哈哈一笑,“大将军无须担忧,此事易尔!”
却见他从后背取回蒲扇,对着大楚皇后扇了一扇,“变!”
大楚皇后只觉眼前一凉,随后耳边便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怎么可能?”
“这是法术吗?圣僧果然是圣僧,徐晓服了!”
“你还是我娘吗?”姜泥惊得连母后都不叫了。
皇后好奇极了,到底什么情况?
我什么都没做呀!
姜泥拉着皇后来到梳妆台,皇后也惊呆了。
因为铜镜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那是一个面容平凡的女子,很耐看,但是,五官与皇后完全不同,分明是另一个人的脸!
铜镜中的女子忽然落下泪来。
这位春秋色甲从来没有这么平凡过,同样的,却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过人的容貌从小就给她带来了过度的关注,她好像永远活在别人的目光中。
永远带着一张面具。
现在李修缘真的送她一副面具,不但卸下了她心中的面具,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皇后哽咽了:“圣僧,妾身……妾身……”
她激动地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李修缘哈哈一笑,“一点小把戏罢了,无须放在心上!”
众人看着毫不在意的李修缘,心中均不由自主升起一个念头:“这也算小把戏吗?”
这明明是法术吧?
这可不是小把戏,是大神通!
这么想着,徐晓几人不禁愈发恭敬。
“既然圣僧已为皇后改头换面,那余下的事就交给徐某,只要徐某咬死皇后已死,相信不会再有麻烦。”
陈之豹也应和:“不错,若真有不开眼的,我三十万北凉铁骑也不是吃素的!”
李修缘微微颔首,帮人帮到西,既然选择了帮姜泥,能将所有麻烦一次解决再好不过。
“对了,这法术是可以自己解除和开启的。”
“怎么解除?”皇后急忙问道。
她毕竟是个女人。
改头换面是为了生活,但若偶尔能看看真容,那也赏心悦目不是?
李修缘露出古怪的笑意,“此事简单,你只需默念三遍【还我漂漂脸】,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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