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黄昏残阳如血,天空大片的云彩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改往昔的白洁,火红火红的悬挂在天边。
今日顾府是大少爷成亲的日子。
按理说,大喜之日全府上下的小厮丫鬟迎来送往间应该满面喜色才是。ωww.xSZWω㈧.NēΤ
可无论是来来往往的门房小厮,还是在大宅院里端茶送水的丫鬟嬷嬷,
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木然。
他们就像是提线的木偶一样,眼神空洞,面部肌肉一动不动。
只知低着头埋头干活,个个沉默不语。
与大门里外悬挂的红绸和游廊左右两边因为喜事而特地挂上的红灯笼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众人沉重的表情不像是在举办喜事,而是在举办丧事一般。
此时正堂大厅的主位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年过半百的夫妻,两人皆是沉默不语,面上不带一点喜色。
想来这两位便是新郎的父母。
坐在下首来观礼的宾客个个噤如寒蝉,神色意味不明。
大堂上的气氛冷硬安静,整个顾家一点都没有迎娶新妇的欢快劲。
十月就在这个时候穿越了过来。
身穿喜袍的少女在大红盖头之下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眨巴着纤长的睫毛,弯弯的睫毛振翅欲飞。
脑海中一片的浆糊,视线模糊不清地看向前方,眼前是摇摇晃晃虚晃着红色的模糊虚影。
神志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纱,朦朦胧胧的任由两边的人搀扶着走进喜堂,稀里糊涂的和大公鸡拜了天地。
王妈妈和崔妈妈搀扶住因为被下了迷药而有些神志不清的新娘子。
一左一右的将拜完堂的新妇带去了西院的一间厢房中,两人合力服侍把尚在昏迷中的冲喜新娘安置好。
看着新娘子在紫檀木的大床上躺好后。
崔妈妈和王妈妈一个踉跄地坐在了床边的地上。
其中一人气喘吁吁深吸两口气,像是稍微缓口气。
转头对着一旁共同忙碌一天的人抱怨道:“今天累死人了!”
说着又抬头看着雕花木窗外的天色。
外面红霞满天,她看着被染红的天空,心中闪过不祥的预兆。
她曾听以前的老人说过,冲喜之时外面血染红霞乃是不祥之兆,历来是妖魔厉鬼现形之时必显之相。
崔妈妈吓了一跳,强压住内心的悸动,转头看了看还在床榻之上沉睡的新娘子。
“一会儿新娘子醒了,我们就把她送到大少爷的明园吧。”
说到这里她对着一旁的王妈妈叹了口气,“哎!希望她醒来安分一些,别做那些无谓的抵抗,要不然我们身为下人也难做呀!”
王妈妈一听甩了几下手上的帕子尖酸刻薄道:“她现在都嫁进顾家了,是大少爷下了聘礼,八抬大轿抬进顾府的。”
“刚刚还拜了天地的,以后生是顾家的人,大少爷死......”
她的死字还没从嘴里吐出口,就被一旁的人用手掌紧紧地捂住嘴巴。
崔妈妈的手掌紧贴在对方嘴上,任凭一旁的人在那里,呜咽挣扎着想要避开她捂紧的手掌。
她紧张的视线透过一边的雕花木窗,环顾巡梭院子的周围。
见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大树上有几只小鸟在莺莺啼叫,惊恐不安的心脏顿时平下一些。
她放下贴在老友嘴上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缓缓的揉着。
妄图引导被好友吓得马上要跳到嘴边的心脏,赶紧回去原来的位置。
王妈妈见状,眼珠子秃噜一圈,回过味来。
她刚才嘴里说了什么?
好像是大少爷死......
王妈回过神来吓得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捂着嘴跑到门边,伸出头向外看了看,见此时外面没有人,估计下人们都在前院忙乎。
手脚麻利的把木门关上,顺带带上了门栓。
“我的好姐姐,你看我这张嘴该打。”说着打起自己的嘴巴子。
崔妈妈眼神责怪的对着走过来的人。
她和好友在顾家共事多年,多年来的感情不是白白培养的。
她清楚好友的这张嘴,说话不动脑子。
什么话都是先说出来,再进脑子里思考。
这有什么用,话说出口,该得罪的人几十年差不多全部得罪光了。
要不是自己和她几十年的老交情,知道眼前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估计也早就受不了她尖酸刻薄的性子,一早划分界限,免得连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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