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海敛去了笑容,手指轻敲着木桌,无言思索了许久。
而灵衍却也不急,他举杯朝无相与月玄俩人敬了一下,而后浅斟缓饮了起来。
至于在旁奉酒的曹魏则神色自若地为在场几位大修士倒酒,仿佛此间之事与他无关一般。
眼见场中氛围逐渐凝重了起来,曹魏便知道这几位大修士的态度开始变化了,若是他们一开始是老友相会,那现在灵衍与云海两人便是站在了各自宗门的角度上,准备要争取各自最大的利益了,而无相与月玄两人便是见证。
果不其然,待酒过三巡后,云海不再轻叩桌面,转而举起了酒杯,微低下来头来饮了一口,眼神略微一抬,盯着灵衍。
只见酒杯离唇,他缓声说道:“你这边给德操的报酬呢?”
一听此话,灵衍皱了下眉头,不急不缓地反问了一声:“难道《太阴炼形》中身外化身之法还不够?”
“这是你我两宗之间合作的前提,不能算在报酬之内!”云海神色淡淡地说道。
闻言,灵衍轻笑了一声,直言道:“你这老小子还把此事上升到宗门了,是怕德操真的一去不返,未免也太没自信了吧,也太不相信德操了吧?”
“你这老家伙也别挑拨离间了,老夫就不相信你没有留下些后手?你若当真如此光明磊落,那便将太阴摄魂铃也交予德操,那我后面什么话都不说了!”云海轻笑了一声。
此话一落,灵衍顿时开口朗声大笑了起来,翻手之间,随着幽光一闪,手中已然握住了一只通体暗青色的铜铃,高约七八寸,铃口处三寸来宽,铃身阴篆八卦,而在铃柄上端为剑形,分为三根叉,如山字一般。
只见他轻轻一摇,一串铃声清脆悦耳。
然而此声一传入曹魏耳中,却如魔音贯耳,令他额上青筋一条条绽开,脸色狰狞似恶鬼一般。
下一刻,只见曹魏浑身上下无端生出了一缕缕灰白细丝,无风自动,飘然而起,而他的双眸化作了如野兽般的竖瞳,利齿外突于唇,十指指甲蓦然长长的数寸,通体乌黑,一对丈许长的蝠翼肉翅缓缓从其背后双肋之下生了出来。
见此,灵衍停下了手中太阴摄魂铃,而后笑道:“诸位,可看到了吗?德操生来就合该是我灵衍宗弟子。”
而待铃声一停,在天煞夜叉周身萦绕的煞魂丝,当即又聚拢在其体表。
顷刻间,此尸又幻化成了曹魏模样。
而在其身边的无相上人,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曹魏,笑道:“初来时,老夫便觉得伱似乎有些不正常,但不能完全确定。贤婿啊,你果真是才华横溢之辈,竟能有此奇思妙想,以天煞魔尸为体,以寄神魂,辅以千幻、煞魂丝两法遮掩幻变。此身虽不是身外化身,但已得其几分玄妙,老夫若不细看,便被你瞒过去了,甚好,甚好啊!”
“德操,不知你本尊现如今在何处?这等类似于身外化身之法,若是本尊与化身之间离不得太远,那作用可就大打折扣了。”月玄大修士开口问道。
“回前辈,眼下晚辈离此地西去三万两千里,正全力赶过来,还请稍候。晚辈并非故意诓骗,在此向诸位前辈赔罪了。”曹魏微微欠身。
闻言,灵衍轻笑了一声:“不必如此麻烦!”
此话一落,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而后转身朝前一步,一道蓦然出现的空间裂缝便将其身形吞没。
而在此期间,月玄笑问道:“德操,老夫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分魂寄于此尸之中的?”
闻言,无相与云海近乎同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问那么多做甚?”无相说道。
“法不传六耳,你这家伙连小辈的主意都打,还要不要老脸了?”云海问道。
“不问就不问,你们两个反应为何这般激烈?”月玄笑道。
而在此言语的数息工夫之间,只见灵衍已然提着曹魏从空间裂缝再次走了出来。
见此,云海抚掌笑道:“你这家伙还是这般快!”
一听此话,灵衍轻哼了一声:“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什么叫快,这叫天赋异禀,咫尺天涯。”
“还是很快!”云海朗声笑道。
闻言,灵衍重新坐回了椅上,微抬起头来。
而后他用带着略微轻蔑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海,冷笑道:“你也别顾左右而言他了,待德操结婴之后,老夫便会将此太阴摄魂铃交予他执掌,你还有何话说?”
一听此话,云海轻叹了一声:“你也不怕得不偿失啊!以你灵衍宗的底蕴,只需封山个三五百年,门下自然有弟子突破元婴,何必呢?灵衍啊,你要是寻了德操过去,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到那时候所付出的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了,当真不怕宗门数万载积攒下来的家业被挥霍一空了?”
“老夫愿赌上一赌,在今后这数百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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