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也在做中午饭，不过是在熬红薯粥。

中午他们家的饭菜是红薯粥、二合面窝头和一碟咸菜，连一盘热菜都没有。

秦淮茹还以为自己去陆家借肉会水到渠成，到时候做上一盘子红烧肉，自己也能打打牙祭。

闻着空气中红烧肉的味道，再看看锅里的红薯粥，贾张氏瞬间不想吃饭了。

“王八犊子陆飞扬，但愿吃肉的时候噎死他们娘俩！”贾张氏恨恨地咒骂道。

秦淮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的熬这粥。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红烧肉吗？一个小小的1级钳工，一年也就吃这么一次红烧肉罢了！”

听着婆婆的咒骂，秦淮茹心里叹了口气。

陆飞扬是轧钢厂的1级钳工，她何尝不是呢？

当初媒人把他介绍给贾家，本以为可以到城里过上好日子，对象贾东旭只有19岁，已经是轧钢厂的2级钳工了，家里还有个婆婆，结婚之后可以帮她带孩子，做家务。

但人算不如天算，贾东旭到3级钳工之后就涨不上去了，婆婆贾张氏还不是城市户口，根本没有定量，并且为人刻薄，对她动辄就是恶毒的咒骂。

谁知更惨的还在后面，刚生下槐花后不久，贾东旭在厂里因为操作失误砸断了双腿，之后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便死掉了，厂里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赔偿了200块钱。但她连个毛都没看到，都被婆婆藏了起来，平常家用也不肯拿出来，非说是自己的养老钱。

虽然秦淮茹顶贾东旭的班去厂里工作，但快两年的时间，她连1级工都没有评上，每个月只有25块钱的工资，比学徒工多上那么一丢丢。

这些年来，如果没有邻居何雨柱的帮忙，一家老小非得饿死几个不可。她也知道何雨柱的心思，但三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就算她要改嫁，婆婆是不会让她把孩子带走的。

想着来城里过好日子，没成想比在乡下还要艰难，吃饭的时候连个绿菜叶都看不见。

秦淮茹委屈的想哭！

何雨柱家的伙食也不怎么样，只有一个白菜炖豆腐，但比贾家要好上太多了。

“哥，我也想吃红烧肉！”何雨水拿着二合面馒头，发愁地看着桌上没有油水的菜。

“光想有什么用？我还想吃红烧肉呢！”何雨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跟我来什么劲呀？”何雨水也很生气。

她的哥哥是轧钢厂的大厨，按理说应该不缺吃喝，但每天哥哥从厂里带回来的饭菜都给了旁边的秦寡妇，她吃的时候屈指可数。

她瘦削的身材就是营养不够的原因，所以她对这个傻哥和秦寡妇满肚子的意见。

“哼，陆飞扬真不是个东西！那么大一块肉，给秦姐一块怎么了？”

“自己都没吃上肉，还操心别人！”何雨水一脸不屑。

“你懂个屁，秦姐家多困难，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帮衬帮衬怎么了？”何雨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凭什么呀？前两年人家陆飞扬家更困难，也没看你帮衬！”何雨水对这个院的人性看的很清楚，也知道哥哥对秦寡妇的心思。

“陆飞扬一个大小伙子还用我帮衬？再看看秦姐家，老的老小的小，担子都落在秦姐身上。”

何雨水懒得跟傻哥说话，夹起一筷子只有咸味的豆腐狠狠地咬了一口，只要事情跟秦寡妇有关，她这个哥哥就变得不正常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整个院子里讨论的话题都是后院的陆飞扬。

一向老实巴交，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陆飞扬，竟然一个人独占三位大爷，并且还拿出了自行车票。

一辆自行车180块钱，自行车票甚至比自行车还要珍贵，偌大的一个红星轧钢厂，每个月也只有那么几张而已，根本不够全场上万职工分的。

易中海因为是8级大工，所以厂里才给了他一张自行车票。许大茂父子都是厂里的电影放映员，属于很多人求他办事的肥差，能弄到自行车票不稀奇。

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搞来一张自行车票。

没想到院里的第三辆自行车，竟然是陆飞扬的。

正在家里吃饭的贾张氏越想越气，红薯粥、窝窝头和咸菜哪有红烧肉好吃，她把筷子一扔，对秦淮茹说道：“你看看棒梗馋成什么样了，你再去找陆飞扬借肉，这次直接借红烧肉！”

秦淮茹苦笑，之前都没有借出来，全院大会之后就更借不出来了，人家陆飞扬又不傻。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去还是不去？”贾张氏咄咄逼人。

“我不去，要去您去吧！”秦淮茹低着头，小口喝着红薯粥，喝上四五口之后才吃一小块咸菜。

“我去就我去！”

贾张氏从炕上下来，就要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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