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山开石?”
田氏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沉默半晌,她红着眼眶道:“恩人,临走前,我能不能给表姐送个信?”wWW.xszWω㈧.йêt
田氏内心煎熬,如果真出事了,她又没有送信,一辈子过不去这个坎。
做人要知恩图报,表姐来给她送消息,也是担了风险的。
此番,一家人离开月牙村,田氏至少得把她表姐的银子还回去。
“我表姐家就在村口,咱们正好路过。”
田氏小声地恳求。
“长话短说。”
秦晴叹口气道,“这年头,人情债难还。”
做人,还真得礼尚往来。
马车加快速度,停在田氏表姐家门口。
田氏下马车拍门,喊了几嗓子,无人应答。
“房内明明有人,亮着油灯,对方就是不开门。”
赵稳婆看得清楚,眉头紧锁。
吃了个闭门羹,赵稳婆心里明了。
她因不帮村人接生,人人喊打。
与她走动的人,都得被人排挤。
“你表姐公婆,只是不想惹麻烦。”
赵稳婆果决地道,“你把她的荷包还回去,在荷包内多留一块银子。”
这样,总归是还了些许。
日后吃穿用度,秦晴全包,赵稳婆还有丰厚的工钱。
手头留一点银钱足够,以备不时之需。
“好。”
田氏等了好一会儿,就在要死心的时候,院门终于开了个缝隙。
“小妹,你咋还没走?”
妇人看到田氏,又开始催促。
这大晚上来敲门,她公婆面色不好看。
好像沾染上赵稳婆全家跟着倒霉一样,不准她开门。
妇人不得已又借口如厕,出门看一眼。
“表姐,这个给你,我用不上。”
除了多给了银子,田氏还留下一根银簪。
未出嫁之前,姐妹俩其实并不熟悉,也很少走动。
二人远嫁到月牙村,表姐帮衬许多。
“以后,我跟着夫人手下做活,还有工钱。”
田氏拉着她表姐的手,小声地说出隐秘。
“真的?”
妇人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她家男人做工一年多了,也没出岔子。
山匪为何要杀人灭口,月牙村的人都不放过?
“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离开之前,田氏又道,“表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什么都没发生自然好,去城里小住几日,就当散心了。
“如果真发生炸山开石,千万不要再回村!”
至于通不通知村里其余人,田氏管不了。
她就算去通知,只会被嘲讽,无人相信。
但是交给她表姐,或许可救人一命。
“小妹,你先走一步!”
妇人相信了,立刻回房找公婆商议。
“你那表妹的鬼话,你也相信?”
妇人公婆得知,嘲讽地冷哼。
“那些山匪占山几年了,咱们村人啥时候被波及过?”
二老不以为意,认为是宋大禹出事,所以田氏随口胡诌,疯魔了。
田氏挑拨离间,试图引发村人对山匪的不满。
这一招,真下作。
“进城?”
家里没有马车,大半夜的折腾啥?
“你想回娘家就直说,可别找借口。”
妇人的男人很不认同,他干了一年多,山匪给工钱从不克扣。
“你们……”
妇人被误会,委屈得双眼通红。
她有心提出去给村人送信,奈何没证据。
只有她一人,相信表妹田氏的话。
“柱子,你在家吗?不好了!”
门口处,村人探头探脑。
“这大半夜,谁来了?”
田氏出去开门,发觉是村里的赖头。
赖头也在山上做工,今日和她男人一起下山的。
“咋了?”
柱子披着外衫出门道,“你找我喝酒啊?”
“喝什么酒,出大事了!”
赖头刚去隔壁村喝酒回来,路过赵稳婆家。
他鼻子灵,嗅到血腥味。
院门虚掩,赖头好奇,偷偷进入院子。
“我打开火折子,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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