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道背影还是顿住转过了身,认命地走到暮阳跟前蹲下,
暮阳夺过他手里的面具,“这破玩意儿黑乎乎的,你戴着我就看不到你的帅脸了,我帮你扔了吧!”
银墨点了点头,沉默着拿起暮阳的脚踝,轻轻褪去她的鞋袜,那里果然已经肿成了萝卜。
他身上没带伤药,只能动手帮暮阳正骨。
“暮儿!”
他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银墨第一次这么叫她,暮阳盯着他的脸有片刻失神。
于是,“咔嚓”一声。
钻心的疼痛爬上后脑勺,暮阳还没叫出来,银墨就已经替她接好了骨。
暮阳:“……”
这货居然色诱她。
因为没有伤药的原因,骨头接好暮阳也不能大幅度行走,只能认命地趴在银墨背上,让他被自己。
暮阳搂着银墨的脖颈,回味过来后才啧啧惊叹。
“所以,你就是那什么神机营的头儿?”
她先前还一直以为是人家摄政王,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
银墨淡淡地“嗯”了一声。
暮阳道:“不对呀,方才若那是你自己人,你杀人家干嘛?”
银墨好脾气一一回答:“那伙人是假冒的。”
“哦!”暮阳很乖很乖。
背上的人不说话了,银墨有些诧异,他有些担忧道:“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暮阳觉得奇怪,“什么?”
银墨眼睑垂了下来,“比如,让我离你远一点。”
他前半生是在刀山血海中拼出来的,像他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她就不嫌弃么?
又或者,不觉得他很危险么?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若是爱到深处,是会自卑的。
他是辰国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半生都在暗处刀口舔血。
而她不一样,她是活在光里的!
暮阳从后面用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想什么呢,我认识这么个大佬,偷着笑都来不及呢。”
她甚至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银墨勾了勾唇,颠了颠背上的人。
黑暗里,传来两人的一问一答。
“你武功那么厉害,改天教教我呗。”
“嗯。”
“我们的花灯呢,你是不是给扔了?”
“命人放好了。”
“那,我们去放花灯吧。”仦說Ф忟網
“嗯。”
……
银墨和暮阳再次赶回同心寺的时候,放花灯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人了。
而那方小小的莲塘内,密密麻麻的粉红色花灯已经挤满了莲塘。
暮阳让银墨放她下来。
她瘸着腿,一蹦一蹦地往前挪。
前面还有十来个人,可莲塘明显已经装不下了。
“我们是不是放不成了啊?”
暮阳眼底有些许失望。
她是想给银墨祈福的。
银墨让她在此处等候,随后独自去了暗处。
不一会儿,他手里捧着两只小花灯,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花灯里的蜡烛快燃烬了,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晚风一吹,仿佛就要灭了。
暮阳顾不上受伤的腿,双手拢在花灯上,好阻止花灯被风吹熄灭。
她半个脑袋凑到了银墨怀里,眼神认真得不像话,难得看起来有着娇憨。
轮到他们两人时,主持出声提醒:“只剩一个名额了。”
暮阳从银墨手中拿了自己的花灯,她抱着那花灯笑盈盈地看着银墨。
“你去放吧,这花灯好漂亮,我要带回去收藏起来。”
如果她不知道银墨的身份,那她确实会死皮赖脸去放,反正银墨又不信这个。
但是她却知道了。
银墨成日里云淡风轻,却时时刻刻面临着刀枪陷阱。
他比她更需要。
银墨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点了点头,“好!”
他随意将花灯放在莲塘里,随后带着暮阳下山。
有些事说开了,事情反而好办多了。
银墨是神机营的人,神通广大的,又怎会不知道暮阳和宫长宁在干嘛。
他道:“厚冲的案子,神机营手中已经有了证据,明日便会送去公主府。”
暮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什么也不说,却什么都做了,却总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
暮阳感激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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